谈城躺在床上无聊的翻了个身,双肘撑在床面,找了个角度,摁下接听。屏幕上的画面不停摇晃着,宛忱正伸着手臂调换手机位置,精瘦小脸凑近镜头前,嘴里念道“等我一下”。
话音一收,他拍了拍手,满意的点头。
“怎么样?”宛忱架起小提琴,拉出两个长音:“能看清楚吗?”
“能。”谈城把枕头抱在怀里,垫着下巴,上身微挺:“在学校排练室吗?”
“嗯,教室的采光很好,特别暖和,窗边还有两棵樱花树,不过现在是冬天,枝上全是雪。”安静的拉完一首曲子,宛忱上前两步,睁着大眼睛故作呆萌状,问谈城:“要不要看看国外的雪?”
“有什么可看的。”摆了摆手,谈城笑道:“不都是白茫茫一片,没啥新鲜感。”
宛忱刚把手伸过去,又收了回来,冲他一挑眉:“那你天天见我,会不会也觉得不新鲜了?”
“你在气我吗?”谈城用鼻子哼了一声,往唇间塞了根烟,咬字不清道:“能一样吗?有可比性吗?”
“我说真的。”看了眼谱子,拿起谱架上的马克笔圈出一处,做了个记号,宛忱收回目光看着谈城:“一种音乐听多了也会腻,一副皮囊看久了也会烦,一段感情处长了也会乏,我那么喜欢你,当然会担心自己对你不再新鲜时,会不会被你抛弃啊?”
谈城被他说得一阵无奈,想开口打断他,宛忱仍是不依不饶:“况且我离你这么远,根本够不着你,你要是背着我偷摸做点什么,比如万一哪个喜欢喝咖啡的小女生……小男生看上你了,比我出众比我优秀长得也比我好看,你动心了,我该怎么办啊。”
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荒唐,谈城捂脸叹气,这明明都应该是他对宛忱的担忧,是终日扰的自己心神不宁、惶惶不安的源头,却被对方一口气质问过来,听完就有些想笑:“说反了吧,要有这种情况那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