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顿了顿,他这段日子一直在想秦然那晚怪异的举动,然而直男思维不可能将此举与别的感情挂钩,更不可能认同这种背德的乱/伦,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逃避。
“秦然能去美国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我不否认,这是解脱。”
刚想敲门的手一僵,这句话顺着未合严的门缝溜进屋外那人耳朵里,他捂着嘴喘了口气,咬着指背向后退了两步,把从食堂打好的午饭挂在门手上,迅速转身离开。
屋里静了片刻,秦安知道宛忱在听,于是继续说着:“这些天我听到最多的词是‘振作’,听的我都想吐了。要活成什么样才叫振作?不是说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就叫振作,选择其他的路也不是不可以,为什么非要我……”
“是要你心甘情愿选择其他的路。”宛忱打断他,长睫落下,看着满地零碎:“你放不下钢琴,你不甘心,你还有怨恨,你走不出来。”
他稍稍加重了语气,听的对方一阵心虚。
“都会过去的。”秦安吐了口烟,宛忱的视线变得朦胧,对方脸上的表情让他看不分明:“我渴望有人能拉我一把,起初以为是叶依依,毕竟只有在你心里有足够分量的人才有能力拉得动你,现在看来,恋爱真能把人谈孤独了。”
秦安指着自己心口,自嘲道:“这里是空的,漏风,可悲的是只能自愈,谁也救不了。”
“给我点时间,离开这些人,换了环境,自然也就熬过去了。很多心烦是因为周围的人哪怕是安慰也不可避免提及你的伤心,人是好意,可我听着刺耳,又不能发火,只能躲。”秦安苦笑道,嘴唇干涩,神情黯淡:“宛忱,你和别人不一样,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你活的敞亮,懂人情世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很佩服你。”
“还能夸我,说明你的状态也没差到哪儿去。”宛忱笑了一下,起身走到他面前揉了两把他的头发:“人都是感性动物,输出的感情皆为赌注,赌赢的未必幸运,输了的未必不幸。当然,再有道理的话也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说辞,南墙该撞,只是别撞太狠,在乎你的人会心疼的。”
秦安偏了偏头,眼睛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