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放着不到半臂高的便携式风扇,宛忱将它拧向二档,把谈城转了个身,背朝风向。
“你是不是也有点热,我看脸挺红的。”谈城说完,下意识去摸宛忱的额头,抵抗力本来就弱,秋天流感多发,别再病了,想说不吹了这样容易着凉,谁知那人非但不听,还反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抱着他,脸垫上肩膀,迎风眯起了眼。
“是有点热,那我也吹吹。”
“……”
“我再蹭你一身汗的。”
“那正好一起洗澡呗。”
“……”
等不见对方动静,宛忱坏笑道:“怕了?”
还真是怕了。谈城向来没畏惧过什么,二十年所有的胆怯与小心翼翼全实打实捧给了宛忱,面对怀里这个无时无刻能让他心律过快的人,长出的硬壳被蜜泡软,浑身上下都是破绽,轻易便能攻陷。
最后还是被宛忱半搡着推进浴室,砰的合严了门。按理说,闭塞的空间应是给了谈城绝对的自由,不会再有不适然的感觉,可看见的,是宛忱用过的牙刷毛巾,闻见的,是本就扰他意乱的洗发水香气,不算大的浴室,耳畔响着轰鸣,脚下的步子都有点轻飘飘的。
冲了半天水,还没觉出热,弯腰仔细一瞧,开关已然拧到了底。回过味才发现,不是水凉,而是自己身上比这水温还烫。
谈城双手扶墙,水流顺着腰线滑落,压下去的欲/望没来由的再次燃起,搅的心烦。往手心抹了点洗发露潦草擦在头顶,他闭上眼睛,深深地闻了下这抹贪恋的味道,脑海里翻腾出宛忱站在耀眼光芒下,优雅演奏时的样子。那套白色西服,那把精美的小提琴,那抹高挑俊秀的身影,谈城皱了皱眉,闷哼一声,身体迅即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