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忱跟在他身后,送他出巷口,拦了辆出租车,转身帮他整理好衣服:“我就不去了。”
谈城明白,宛忱是想让他和爷爷享受最后独处的时间。
上车时,车窗摇下,宛忱趴在窗口:“别哭得太狠,再吵着爷爷。”
“不至于。”谈城揉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等你回来。”宛忱说。
车驶出去很远,谈城才木讷的回过头,朝巷口望了望,又低下眼看着照片上爷爷的笑容,轻声嘟囔了一句:“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了。”
宛忱步回店铺,坐在柜台后面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左看右看,看见椅背抵着的柜架里放着一沓落灰的纸巾,顿时有些想笑,大概是谈城无聊的时候想起很久前他们在雨夜里玩的那个幼稚游戏,又在和抽取纸较劲。
宛忱从中抽出一张,正反对折几道,做成了纸扇,拿出胶带绑在中间,首尾一粘,潦草的糊了一朵大白花,自觉还挺好看。他把白花放在佛龛旁边,点了三根佛香,三欠身后,将它们插/进了香鼎里。
这时,风铃声响,宛忱耳朵一动,转身时口罩已经勾回鼻梁。他警惕的看了眼来者,是个光头。
王大忠看见宛忱也是一愣,用眼神打量他一番,又里里外外将屋内寻了个遍,这才开口问道:“谈城呢?”
宛忱走回柜台里侧,把胶带放回原位:“出去办事了。”
忠哥摆谱似的往靠墙的椅子上一坐,抱着手臂问:“你是谈城什么人?”
“老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