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不太想去,他们干的事儿他也不太想做,倒没什么顾虑,也不是没干过,更不能算瞧不上,他倒想瞧不上这帮人的作为,但自己这么多年混迹于他们中间,以前多少对这种事嗤之以鼻,现在近墨者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连羞耻心也跟着波澜不惊。
为首那人又道:“赶紧。”
这人留着光头,是这些人中唯一比谈城的板寸还短的,而且这人的脑袋是个正圆,光滑的头皮显出健康的肤色,乍一看并不让人觉得害怕。
但杵在一堆不怀好意的人中,这光头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顺带着也难以让人琢磨出他究竟安得什么心。
谈城拍拍后背站起身,用舌头把腮帮子戳出一个鼓包,犹豫两秒后才懒洋洋的走上前,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冲新生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别耽误工夫,赶紧取完了事。
新生转身一个踉跄,把书包紧紧抓在怀里。
他们二人走出巷口,从昏暗的阴影中蹿出,来到宽阔的马路上,可能是空间一下开阔不少,不像刚才逼仄的小路把人的胆量都给挤没了,那新生打了个激灵,满血复活一般,趁着和谈城隔着三两个行人的距离,拔腿就跑。
“操。”谈城健步跟上,这才看清这人跑步的姿势和速度绝对跟体育特长生有的一拼,刚才他们几个人还庆幸今天终于堵着个新生小白,恐吓几句就能收工,不动手是最理想的“工作”状态,谈城最不喜欢用肢体语言和人打交道。
现在看来不太行。
忠哥,也就是这拨人为首的那个光头,对他手底下这几个人的脾性和心思了如指掌。谈城高三不务正业就开始跟着他混,忠哥觉得他是个好苗子,用着顺心所以待他也不薄,甚至还把自己空闲的屋子租给他,但两人的关系依然算不上有多近。
别人对他或许忠心不二,甚至连捧带吹不乏好话,刚开始听着带劲,越往后越对这些虚伪的吹捧不屑,反倒衬的不多话的谈城有几分特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