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深深的觉得对方除了狗耳朵,还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也神采奕奕的支棱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烤肉盘上的肉片,滋滋啦啦变色冒烟,眼看就要熟透了。

他急急忙忙说了句“喜欢就好。”打断徐且行让人面红耳赤的感言,又左顾右盼了一下,强自镇定地说:“你快去洗澡吧,我烧的水应该够,一会儿要凉了。”

呼,再跟他和那些玩意呆在一起,庄晏快要窒息了。

徐且行把头往他肩膀上一靠,贴着脖子闻了一下:“好香啊。”然后偏脸斜睨着他通红的脸,压着嗓音故意诱惑地说道:“你催我,着急了?”

庄晏的羞耻心早已濒临死线,此时闻言像被踩了尾巴,音调倏地拔高,侧头看徐且行:“谁着急了!我才不唔……”

被徐且行仰头一下吻住。

两个人嘴一贴上,就像阿凡达星的生物缠上了尾巴,一下子就心灵结合了。什么谁先主动什么羞耻什么矜持,全都抛在九霄云外,挤都挤不进澄黄一片的脑子里来。两个人亲着亲着搂着搂着就搂上了床。

庄晏再回过神的时候,是徐且行中场休息去够套的时候。

徐且行在抽屉里的一堆盒子里翻了几下,头也不抬地问他:“你喜欢什么味儿的?”

庄晏很窘迫,还无法完全释放自己:“都,都行。”

徐且行没有放过他:“怎么会都行呢,你买了这么多味儿没有你最喜欢的吗,咱们第一次,你挑一个最喜欢的。”

庄晏恼羞成怒,拿脚去轻踢他:“说了都行就是都行,你还做不做!”

徐且行突然把抽屉一合,返身撑在庄晏上头,盯着他严肃地说:“你总是这样,问你什么都是随便,都行。你也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你对我也只是都行吗?”

庄晏整个人都被他弄懵了。不是,他裤子都被褪了一半了,都快戴套了,这要搁足球比赛国歌都唱完了马上要踢了,这人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大姨夫到访说起胡话来了?他要是能照照镜子是不是就不会问出这么自我定位模糊的问题来了?

但是庄晏一是今天理亏心虚,二是打算对寿星有求必应。于是也只是皱了一秒脸,就马上真诚真心真情实感地望进徐且行眼睛里说道:“我喜欢你,不是都行不能随便,就只喜欢你。”

没想到今天大狗的毛硬的像是喷了发胶的猪刚鬣,愣是没有被捋顺,还是郁郁寡欢地往旁边一躺,大剌剌的敞着下半身的小兄弟,嘟囔着说了一句:“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靠不住。”

庄晏:“……”乌鸡鲅鱼。

他翻过身一个挺腰跪了起来,认命地提上裤子系好拉链,又一步一步地爬下床,走到卧室中间,想了想还是离床太近,怕还在大猪蹄子领域内,于是又索性走到客厅中间,遥遥地看着床上失了智的男朋友,无奈地哄道:“我喜欢你,床下也喜欢你,床上喜不喜欢……我还不知道,我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自从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迹。”

徐且行从床上一跃而起,鞋都没穿,咬着牙扯着庄晏回去在床上狠狠表现了一番,直到庄晏眼睛都被眼泪浸红了,整个人趴在床上,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才捏了捏他的脸,指着略显空荡的抽屉,得意问道:“现在知道床上喜不喜欢了吗。”

庄晏一口叼住他的手指头狠狠咬了一口,被折腾的满腔愧疚烟消云散,只想对着罪魁祸首这张餍足的笑脸说一句:“呸!”

徐且行还要再逗他,床头上他前几天新买回来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被岔断,伸手够过来看,是他妈。

他冲着庄晏比了个手势,翻身下床接起电话往外走:“谢谢妈。嗯,一个人过呗,没事儿,我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儿……”

庄晏看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背脊,上面还挂着刚才亲昵带来的汗珠,看他小声回应着那面的父母,拉上阳台门前漏出的那句“一个人”,不紧心里有些气闷。

他当然不指望所有gay都像他一样早早出好柜,可哪怕作为共同度过生日夜晚的朋友,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连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被他父母知道都不配吗?他都那么大大方方的把对方介绍给他妈了,只能换来这样的藏藏掖掖吗?还是因为只是剧组的露水情缘,没有必要相识再遗忘?

庄晏懊恼的觉得自己被对方传染了,大姨夫一分为二见者有份,想法都变得偏激又不理智了。

他摸过手机想要看点别的换换心思,不要钻牛角尖,再单方面恶意揣测。随手点开朋友圈,开头第一条动态就是西皮圈大手子久违的手工制糖,剪的是李嘉童前一阵的一个采访,主要就是讲了徐且行戏里戏外是差不多的人吧啦吧啦,然后在快问快答环节又对徐且行的许多喜好习惯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