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阵摇晃,应该是庄爸爸蹲下了。庄妈妈正在试衣间门口转来转去,给庄晏展示身上的滑雪服,一边在镜子里欣赏自己,还挺满意:“哎我看着还不错,再买个红色的围巾,多鲜亮。”
庄晏闷笑两声,纳闷地问:“这大夏天的您不买漂亮裙子买滑雪服干嘛?反季便宜?勤俭持家?”
庄爸爸人没出镜旁白跟上了:“嗨,啥呀,你说那是你妈吗?这商场门口摆了她一眼就看上了,非要买了说过年去那个、那个啥冰岛的穿,想一出是一出!”
庄晏更摸不着头脑:“滑雪你们在家还没滑够?而且这还多久呢就惦记上过年了。”
庄妈妈翻了个白眼,不高兴的拽了拽袖子:“年年冬天不是海南就是东南亚,那景儿我都看够了!我在电视上看了,冰岛老好看了,跟你家能比?”
庄晏和庄爸爸赶紧哄她,说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一家之主说话绝不含糊,庄妈妈这才高兴起来,大手一挥让店员把衣服装起来。
庄妈妈凑近手机看了一眼,美滋滋的也投桃报李的夸他:“你这哪来的文化衫,我看现在小年轻都喜欢整那些经啊碑文啊的印身上,没你这好看。”
庄晏看着身上一看就是练过的苍劲有力但龙飞凤舞的签名,胸口那么大庄晏俩字儿他妈都没看出来,还蒙头夸呢,就笑的直点头:“还是您眼光好!”
庄晏高中就知道自己的取向了,本来也没想那么早就说出来,可他妈跟个雷达似的,特别敏感就察觉出了不对。他爸妈都像小孩,愿意跟他做朋友,一直挺开明。他只是不想说,可也没打算骗他们,就顺水推舟出了柜。
他爸妈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有笑模样,回到家里跟掉到冰窟窿里似的,没人说话。他那个时候都觉得是完了。可他爸妈突然找他聊,说人一辈子是好是坏都是自己过的,谁也替不了谁,他们也不想逼他,就希望他能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