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迹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他屁股有点痛,所以不敢太把着重点全放在屁股上,微微支起来一点,形成一个要坐不坐有点虚驾着悬空的姿势。齐迹知道自己这个姿势肯定很好笑,所以更加生气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齐迹没好气地问。
“叫你起床跟你进行爱的早安互动。”梁烨声大言不惭地说。
看见齐迹脸黑得要吃人,梁烨声赶紧解释说:“我这不是怕我上班走了你起来以后看见我不在,觉得很失落吗?我可不能当那种吃干抹净就跑的人啊!”
齐迹更生气了,他听完梁烨声这毫无说服力的作死行为,鉴于他现在体力尚未恢复,属于半个伤员,只能以躺倒表示愤怒。
齐迹要死不活地说:“如果你真的想不让我失落,不应该请假在家陪我吗?”
梁烨声可怜巴巴地说:“这个月的假已经用完了,再请拿不到全勤奖了。”梁烨声拉着齐迹的手给自己的作死行为解释:“全勤奖好几百块钱呢,能给你买多少零食啊?咱们现在不能随随便便扔掉任何一百块。”
齐迹被他烦得要暴走,他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抱着梁烨声的脸吧唧亲了一口,说:“好了好了,跟你早安互动过了,快滚吧!”
梁烨声一把拉住又要躺到的齐迹说:“我买早饭了,一起吃早饭吧。”
齐迹已经被他折腾得睡不着,所以听完梁烨声这一得寸进尺的要求,齐迹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像太后似的伸出手,等着梁烨声卑躬屈膝扶他起来。
齐迹的手搭在梁烨声的手上,梁烨声就跟清宫剧里演的似的,捏着嗓子吆喝:“您往这边儿请!”
齐迹越看他这个又得意又贱的样子越来气,又想到前一天晚上梁烨声像要吃人似的把他翻来覆去,忍不住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说:“你真讨厌!”
梁烨声被齐迹踹了一脚也一点都不生气,他眼睛都笑弯了:“年轻真好,体力恢复真快,这都能踢这么高了,下回该踢过头顶才行。”
齐迹彻底不想理梁烨声了。
梁烨声买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等着齐迹来吃,齐迹看了一眼,问梁烨声:“你这是兽性大发之后的洗心革面吗?”
梁烨声给齐迹塞了个包子,说:“这不能全赖我。真的。你不知道你自己昨天怎么叫唤的,我觉得咱俩的责任一半一半。”
齐迹呵呵冷笑了一声,说:“梁烨声,综合你的表现和发言来看,我认为像这样你买一桌子早饭求我来吃的机会,这是第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梁烨声深知作死不能作太过的道理,连忙低头跟齐迹求饶了好半天,齐迹才觉得这一早晨被梁烨声折腾的痛苦出了口气,这才又像太后似的挥挥手,说:“得了得了,快去上班吧,从我眼前消失。”
梁烨声走了以后,齐迹本来打算躺在床上歇个一天,给自己补补损耗的元气。可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不舒服,反而有种打通任督二脉以后的舒爽之感,于是齐迹决定自己还是不能消极怠工,得继续去做装修的监工。
出门以后齐迹又觉得天气好热,而自己前一天才被这样那样搞了好半天,现在就头顶烈日去做梁烨声的小跑腿,果真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为爱发电也发得这么起劲。
梁烨声的房子花了一个多月就装好了,齐迹耗费了许多心血,当然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于是他洋洋得意地向梁烨声表示自己要出去毕业旅行了。
梁烨声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像连环炮似的质问齐迹:“你毕业旅行不跟我一起要跟谁一起?我不才是你大学里最美好的回忆吗?你毕业论文上的致谢都是白说的吗?你不是跟你的同学舍友们都聊不来吗?你不会是自己出门旅行吧?那有什么意思哪有跟我一起出去好玩啊?如果不是自己一个人你要跟谁啊?咱俩才好了多久你就已经要另觅新欢了吗?”
齐迹双手抱胸看梁烨声像可云似的连环发问,终于忍不住说:“梁烨声,我发现你戏也够多的了,怎么早点没人发现呢?”
梁烨声憋屈地闭上了嘴,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地盯着齐迹看。
齐迹架不住梁烨声的眼神讨伐,最终举手投降,说:“是我们班上组织的毕业旅行,就去玩一周,经费是四年班费累积下来的,然后没人再掏点儿。你说要这样的话我也是股东呢,就算聊不来,我也没必要把我的钱扔水里吧。”
梁烨声下意识就悲愤地说:“那才多少钱!不要了!”
齐迹斜眼看看他,说:“哟哟哟!这会儿怎么这么财大气粗了!之前是谁说的一百块都不能随便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