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白听到这里似乎乐了,眉间又有无奈:“我这里为什么会有。”
“……好吧。”顾书怡忍不住咬了下唇,沉默之后,却听见自己嗫嚅,“没有,也可以。”
“我安全期,”知道安全期从来不安全,顾书怡闭了闭眼,无边的黑暗里,声若蚊蚋,“吃药也可以。”
她说完感受到男人身体僵了一下。
顾书怡睁开眼,想要继续刚才的事情,抬头去吻男人的喉结。
这一次,裴靳白直接推开。
“顾书怡?”裴靳白握着顾书怡肩膀眉头拧的死紧,像是不可置信她刚才说了什么,脸上也根本看不出一丝喜色。
顾书怡抬眸望着眼前男人。
裴靳白吸了口气,压抑脾气尽量让自己不显得疾言厉色,但依然很是恼火她刚才放肆不顾身体的提议:
“你怎么回事?”
“这也能乱来?”
顾书怡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顾书怡垂着脑袋,眼眶突然温热的湿意,“对不起。”
她死命揪住自己的裙摆,直到裙摆皱到再也复不了原,这么多天的纠结,在此刻终于鼓足一切勇气,知道自己不得不亲手,残忍地戳破这场梦。
顾书怡吸了吸鼻子:“裴靳白,”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顾书怡说的原原本本。
从她还没出生,父亲便因过失杀人入狱,到十一岁,奶奶去世,被送到母亲家里。
奶奶对她也不好,只骂她是个丫头片子灾星。
十岁父亲出狱,没多久却因车祸走了,后来奶奶也走了。
母亲改嫁的男人有钱有势,在新家里本来就少不了伏低做小,对于这个被送来的拖油瓶女儿很是苦恼,直到女儿越长越大,出落得越来越漂亮。
因为丈夫跟前妻有一个大儿子。
那大儿子天生轻度智力低下,十岁了还在读小学二年级,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就算家里有钱,当地也没什么看得上眼的女孩愿意嫁过来。
而这个智力低下读书一塌糊涂,脾气却还阴郁狂躁的大儿子,青春期发育懂了男女事,又因为一些碟片,对家里的继妹格外觊觎。
顾书怡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
不愿再提。
所以她从小就只能读书,拼了命的读书,只有成绩最好,老师们高看她一眼,班里的同学才不会围着她喊杀人犯的女儿,把她的书包扔到厕所,从背后把她踢进泥坑,给她的桌子里放老鼠癞蛤蟆。
只有成绩好,才能去读最好的寄宿初中高中,才能远离有那些人的地方,读完了高中以状元的身份被关注着进入大学,而不是留在那个没有学的南方小城,因为母亲想要讨好频繁出轨的有钱的现任丈夫,被嫁给她最害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