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目温柔的不像话,他甚至亲口告诉她,有些事情,他并不在乎。
顾书怡只感觉鼻腔隐隐发酸。
那些撕扯的话在喉中顿了又顿,顾书怡终于一点一点启唇,开口时凝滞的音色。
“裴……”她说到第一个字好像就开始说不下去,因为发现早已习惯的“裴总”,到现在,两人的角色,似乎已经不再适用。
于是顾书怡停顿之后,终于选择省略了称呼。
她眼睫低垂,望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那种心绪已经复杂到极点: “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裴靳白听到顾书怡的回答。
今晚的一切好像都比他预料的要难上万千倍,也失控上万千倍,他看着顾书怡低垂的睫羽,一刻终于低声开口:“……好。”
情人节过后是周末。
顾书怡这个周末一直躺在床上。
她知道自己是病了,胃病。
胃部那种酸胀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持续传来,顾书怡看着天花板,却又清楚知道这种不舒服,并不能靠看医生吃药来缓解。
从那一晚开始,那两种不同的声音几乎将她撕裂。
一呼一吸间,眼前全是那个人。
他跟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
周一,平常实习绝对一丝不苟的顾书怡,第一次请了病假没去上班。
顾书怡依然躺在床上,三天翻来覆去的挣扎,从认识开始的每一幕都在眼前不断浮现,那种感觉终于无法控制地越来越明晰。
那两种不同的声音里,谁占了上风,随着胃痛的加重,已不言而喻。
她喜欢裴靳白。
她无法控制地喜欢上了裴靳白。
顾书怡捂着腹部,在心里终于承认的那一瞬,好像有一种卸下千斤担子的勇气。
更幸运的似乎是,裴靳白也喜欢她。
意识到这里,顾书怡一瞬间觉得荒诞的想笑,可一张嘴,眉眼唇角皆是低垂。
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
顾书怡闭上眼睛,痛苦地意识到自己想要的,好像已不是最初那么渺小简单。
人总是无法控制膨胀的贪心。
她现在除了和光,更想要的,是裴靳白。
她想跟他在一起。
而有些事情,顾书怡发现自己好像不知该如何解释,又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勇气解释。
曾经郝如德那么跟她说起何奶奶的想法之后,她没有解释,因为她怕失去唯一的机会,她想进和光。
而现在,顾书怡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开口。
因为她真的喜欢上了裴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