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这眼前的一切瞬间冲击到“哇——” 了一声。
两边截然不同的世界中间墨色的江水安静流淌,上面有几艘亮着彩灯满载游客的游船。
裴靳白松开顾书怡:“看吧。”
顾书怡跌跌撞撞地走到露台齐她肩膀高的透明玻璃围栏前。
她被震撼的有点说不出话,趴在玻璃上痴痴望着,然后缓缓滑坐在地,惊叹:“好美啊。”
裴靳白立在一边等顾书怡看完。
夜晚露台的风重,s市虽然比不上b市那么冷,但也不暖和。
然后裴靳白等着等着,却听到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裴靳白顿时皱了眉,走过去,一低头看到顾书怡脸上亮晶晶的泪痕。
“你哭什么?”男人皱眉不解。
顾书怡摇摇头:“因为我没有看过雪,我也没有看过……这种。”
裴靳白:“那你哭什么?”
他扯了下唇角:“不应该高兴吗。”
顾书怡听得吸吸发红的鼻子,趴在玻璃上。
她好像没有太高兴,更多的是眼前这一切,除了美丽之外,好像带来还有一种更为直观的,让一个人那么强烈地意识到什么是纸醉金迷,什么是阶级的冲击。
原来想看夜景还能有这种地方。她都从来不知道。
顾书怡又望向裴靳白。
她要不是……她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认识他。
还当了乱七八糟的未婚妻。
一切都来自于她的居心叵测。
在这一刻,顾书怡觉得自己得到的真的已经够多了。
多得她那么惶惶不安,甚至开始害怕有一天,如果她的事情会败露,如果何奶奶和裴靳白知道她从一开始的接近就有满满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单纯善良毫无心机的女大学生。
她最伤害了何奶奶,对她那么好的何奶奶。
所以她有点想哭。
“对不起。”顾书怡脸上泪痕还没干,低声说了一声。
裴靳白没注意这三个字,只是蹲在顾书怡面前,看着突然低落起来的醉鬼:“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起来回去睡觉。”
“哦。”顾书怡反应了一会儿后答应,扶着玻璃缓缓站起身,裴靳白想来拉住她,顾书怡摇摇头:“不要扶我。”
“我没醉,我可以自己走。”
裴靳白只能收回手,看到信誓旦旦说没醉可以自己走的人就是走了两步就两脚拌蒜,然后不得不扶住露台上的桌子。
“诶,”顾书怡扶住桌子疑了一声,往脚下看看,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腿怎么不停使唤了。
露台的灯光暗的朦胧,主要是为了营造些氛围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