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来找我。”

迟南不认为这是游遇信口胡说的。

“可这个噩梦本里只有这条公路、还有雾天出现的汽车旅馆,尸体真会在这两个地方吗?”姜羽发出质疑。

迟南垂下眼睫:“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姜羽:“你说在濒死状态看到了角色的死亡过程,里面有关于尸体的线索吗?”

迟南想了想,摇头:“濒死梦境并没有给我任何角色处理尸体的信息。”

在弟弟死后,哥哥发现无法摆脱弟弟对自己生活的影响,自己人生的方方面面、细枝末节被弟弟之前的所作所为彻底渗透,对方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影响着他,左右着他…而他渐渐也分不出自己究竟是谁…哥哥和弟弟,他们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人。

最令他害怕的是无孔不入的孤独感,孤独像病毒那样迅速扩散他的脏器血液,从他的骨子里生长出一种畸形的思念,他开始无可救药的想念弟弟,仿若病入膏肓的斯德哥尔摩病人。

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哥哥甚至开始学着弟弟的模样,通过彩色隐形眼镜和化妆把自己伪装成对方,穿着对方生前的衣服,学着对方的表情和说话方式,然后对着镜子絮絮叨叨说上整宿的话,一人分饰两角对抗被割裂的孤独感。

最终,哥哥终于失去了抵抗,在弟弟曾经囚禁自己的地方上吊自杀,结束错乱又痛苦的一生。

迟南无法理解角色病态又复杂的情绪,这些都是角色本身直白传达给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