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盖在了‘迟南’的眼皮上,从指缝隙里漏下白惨惨的光刺得‘迟南’眼睛疼。

“妈,我们不想分开。”

“听话,他是寄生在你身体里的恶魔,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善恶,等以后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有他在,你无法享受正常人拥有的一切快乐,没办法社交、恋爱、结婚、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孩,不会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这样的怪物。”

“可是我现在拥有正常人享受不到的快乐。”

“这不是快乐,这是畸形,是那个恶魔骗你的,不要被他蛊惑了。”

“妈,我清楚自己的感觉。”

“胡说八道!你不清楚!”女主人已经失去了耐心,“你被蒙蔽了傻孩子,和别人不一样就是错误的,妈妈必须亲手帮你纠正错误,让你和正常人一样。”

“不…”漏进来的光越来越迷糊,‘迟南’知道是身体里的麻药起了作用。

“好好睡一觉吧,等醒来噩梦就过去了,那个一直不要脸缠着你的恶魔也会永远离开。”

“妈,我不会离开哥的,你记住了,”绿眼睛在手术台上扬起唇角,“我会回来的。”

黑暗再次填充整个画面,所有说话声截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发电机的轰隆隆声,就好像客厅里那台巨大的、冰冻着男主人尸体的冰柜,发电机总是一刻不停的隆隆响。

紧接着是锯子切割皮肉骨骼的刺耳声响,像诅咒一样在迟南耳边喋喋不休,虽然现在画面全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半分钟后,道具[遗失的记忆]放映结束,这个世界重新流动起来,黑漆漆的投影墙被日光取代。

老夫人和男管家将画送给迟南,目送两个年轻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