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自小离家在外求学,对家里的记忆想必也淡了,这座公寓是夫人在你走后才购置的,来来往往的换了好几拨租客,”女佣领他们往楼梯间走,“夫人对租客的要求还是相当宽容的。”

“二楼住了两位伴侣关系的女士,虽然夫人的信仰和教育让她无法接受同性间扭曲的感情,但夫人心善,允许这两位离经叛道的女士租住,”女佣经过二楼时低声说道,“当然,她们这种关系是不会有孩子的,这也在夫人的考虑范围内,夫人怕小孩的吵闹。”

迟南和唐昱听得很认真,女佣絮絮叨叨的讲话除了扯是拉非外,更重要的是为他们提供隐藏信息。

“三楼还是那位外国画家老太太和她的男管家,现在她年纪太大了,眼睛几乎已经看不见,神志也不大清楚,这种命不久矣的老人普通的房东也很忌讳,但夫人完全不介意。”

“四楼住了一位年轻小情妇,每天把香水喷得呛鼻,”女佣撇了撇嘴,做出很鄙夷的样子,“听说她因为多次流产已经没办法怀上小孩了,夫人才大发慈悲答应让她住下,当然,租金是她情夫交的。”

他们很快走到了五楼,女佣拉开楼梯间的铁门,缓慢阴郁的哀乐弥漫楼道间:“少爷,到家了,夫人等着您。”

一位身着讲究黑裙子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后,脸上厚厚的敷着白粉,嘴唇涂成和哀乐格格不入的烈红色。

看到迟南和唐昱的瞬间,她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后快速收敛情绪波动朝他们优雅微笑:“南南,你终于肯回家看一看我,和你爸爸了。”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仔细看来,女主人和迟南有五六分像,沉浸式表演课堂细节做得还是挺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