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遇拿过药碗,女佣在旁继续催促:“夫人喜欢乖的小孩,少爷听话喝药,夫人才会喜欢…”

“我知道,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小孩。”

说话间他弯起唇角,笑得温和又安静,像个惹人怜爱的小天使,可手上的举动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从容的将药汁倒在地上,乳白的地毯上立刻晕开一片嫣红,触目惊心似溅开的血。

最后,他把倒空的药碗递给女佣,依旧微笑着:“喝完啦。”

女佣脸色骤变,边清理地上的药渍边冷声说:“那我去请夫人了。”

女佣离开后,小游遇脸上的笑消失,又和最开始一样空漠的面朝看不见的远方。

直到门再次被推开,小游遇的神色才有些微变化。

“怎么又不听话了?”白颖芝推门进屋,顺手开了灯。

她声音是捎着笑意的,可画中的迟南清楚看到她脸上满是不耐烦。

“妈。”小游遇转过身来,用侧脸对着她。

白颖芝蹲在他身前,余光扫了眼地毯上血渍一样的药汁:“你闹脾气,给我和梅姨都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呢,不听话的小孩是要受罚的。”

小游遇的睫毛颤了颤,而后熟练又乖巧的伸出左手。

他苍白干瘦的手臂上满是指痕和针眼,密密麻麻让人不忍直视。

白颖芝握住他的手,拿出古铜色的细针,朝小游遇的中指扎去,还毫不留情的掐挤他的指腹,直到血水渗出,汇成黄豆大小的血珠子,白颖芝拿出一张类似符纸的东西将血吸干。

从头到尾小游遇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习以为常了。

白颖芝按住他中指的伤口止血,声音温柔得像慈母:“你身体不好,得长期喝药扎针,不然病怎么能好呢?”

“妈,我得了什么病?”小游遇发问。

白颖芝动作一顿:“很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