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脑袋枕在官家胸膛,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一点风都吹不着,安全感十足。
“虽然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可是见面那一瞬间的喜悦与感动都是真实的,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温离慢的声音有点小,官家淡淡道:“若是能长相厮守,谁愿意天各一方?”
鹊桥相会,咫尺天涯,所谓只争朝夕不求永远,不过是因为求不得永远,才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温离慢也不跟他争辩,只念了一句她读过的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朕教你的,你通通记不住,倒是不忘记这不求长久的一句。”
温离慢靠在他胸口,抱住他另一只胳膊:“官家,我总是要死的。”
她第一次将这个事实血淋淋地撕开在彼此眼前,在这之前,他们都状似无意的避开了这个话题,谁都不谈,官家更是不许太和殿的宫人说这晦气的话,他生来便被视作不祥,从来不信鬼神,倘若真有宿命之说,那他早该死在生身父母手中,而非今日江山跪拜于脚下,万民仰望于堂上。
温离慢感觉到官家的身体变得格外僵硬,她抿了抿嘴巴,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星,人死了之后不知道会去向哪里,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像星星一样高高地悬挂于天空,每天晚上注视着人间,与帝王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