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和殿里,温离慢还在敲桌面,却怎么也察觉不出这样有哪里好听,魏帝耐心十足地看着她敲,敲了半天,她收回手,还是很诚实地摇头:“我仍旧觉得不好听。”
为何别人要说好听?
魏帝倾身上前,与温离慢靠得很近,面颊几乎都要贴在一起地问:“说过谎么?”
温离慢摇头。
“指皂为白,你可明白?”
温离慢低下头,看向他脚上的皂靴,皂即黑。
魏帝问:“寿力夫,你告诉娘娘,朕脚上这双靴子是何颜色?”
寿力夫垂手恭敬回答:“回官家,回娘娘,是白色。”
温离慢立刻看了过来,寿力夫面不改色,又对温离慢重复了一遍:“回娘娘,是白色。”
但却分明是黑色。
“这世间对错黑白,都由朕来决定。”魏帝道,“即便是错的,是黑的,朕说它是对的,是白的,那么它便是对的,是白的。世人怕朕,也由于此。”
他是大权在握的帝王,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也不受任何人摆布,他的命在他自己手中,旁人的命也在他手中,他可以任意掌控他人的命运,因为他足够强。
温离慢一直看他的靴子,又看了看自己洁白细腻的双手,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些,她突然问道:“那我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