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说完这话时,突然发现成天复似乎满眼的怒气未散。
知晚一时有些茫然,不知表哥为什么一脸不快的样子。
就在这时,成天复冷冰冰道:“此间只有你我二人,你就这么冒失睡着了……像话吗?”
知晚刚刚睡醒,脑筋还有些不清醒,不过成天复从小到大地爱训人,他训人时是不许人顶嘴的,所以她乖巧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不像话,然后迟疑道:“……是我不好,应该让表哥先睡,我给你把哨才对……”
知晚直觉认为一定是表哥也困得想睡,却碍着怕有人闯进来,才一直强撑着。这么想来,自己的确太不体贴了,最起码也得让表哥先睡,才轮到她打盹啊!
可是成天复却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双俊目倒是越瞪越大,咬牙切齿道:“这不是谁先睡的问题,而是你万万不该跟男子同处一室时睡着!”
知晚终于有些清醒了,呆愣了一下,才抓住了表哥生气的点,于是又乖巧道:“表哥所言甚是,只是我觉得表哥并非别人,就跟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一时松懈了……”
这般亲切的话按理说,本该宽慰表哥的心肠。
可是听她这么一说之后,他反而胸口愈加烦闷,却又不知为何缘由,只腾地站起身来,原地踱步了几圈,又回身盯看着知晚,看得她心虚地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时,他才突然转身道:“天快亮了,我们回府去吧。”
说完也不等她,自己便疾步下了楼梯。
于是趁着天际的晨曦还没有散开,两个人出了客店,便往马车上走。
不过上马车时,知晚踩着了门口的积水,脚下微微一滑,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幸好表哥一把将她扶住,才没丢人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