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刚承接了从成家分来的田产,他那大伯也不是好相与的,岂会甘心肥水外流?所以给他的铺子田庄里,似乎埋下了许多暗桩,须得一一梳理,才可纳入正规。
妹妹随了母亲一起出了成家,虽然挂着父姓,并未出成家族谱,可以后议亲时难免遭人非议,唯有他稳住家业,将来有所建树,替母亲撑起门楣,才不至于延误了妹妹的终身……
想到这,他慢慢将手里的圣贤语论放到一边,从桌下摸出一把算盘,然后对着账目,一边滑动算珠,一边核算流水盈利……
盛桂娘一遭与成培年和离,却让满京城的贵妇们肃然起敬。
娶平妻这种事,戏文里唱唱就好,哪能真的照搬着做?若成家开了先河,京城的府宅子们可就要乱了套。
盛家老太太将门虎女不受腌臜气,盛桂娘也算给旧贵门户撑住了贵女该有的傲骨。
听说万岁都敲打皇后,问盛家的女儿好端端的为何求去和离,是不是他田家以势压人,有些咄咄逼人了?
害得皇后那日将哥哥和外甥女都叫入了宫里,好一顿申斥,直说这逼迫着秦老太君的女儿和离,荒诞得离谱。
害得田贤钟好一通解释,说他家压根就没有让盛家女和离的意思,真的是盛家执意和离,劝也劝不住的。
皇后看着低头不语的田佩蓉,气得要宫女掌她的嘴,还是田贤钟这当哥哥的跪下苦苦哀求,这才免了一顿嘴巴。
田皇后也是气得想不明白:那成培年就是样子好些,哪里值得外甥女这般花费心机,非要嫁给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