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若是盛家不给脸,执意闹大,她还要挺着肚子卖惨,博得成郎怜惜,更要倒打盛家一耙,说他们毫无怜悯之心啊!
想到这,秦老太君又冷冷瞪了一眼自己那墙头草一般的儿子。
成家人倒是将这大舅哥品酌拿捏透了,若不是孙女香桥能干,将她的啥姑母拐回来,只怕这会儿,盛家老爷就要在同意迎娶平妻的文书上画押摁手印了。
盛宣禾回府时便挨了母亲的一顿训,现在也不敢多说,双手交合干脆垂头不看人,只看母亲如何跟成家,田家交涉。
盛家没有勃然大怒,痛斥女婿荒唐,田佩蓉哭哭啼啼卖惨的戏本子就没法演绎下去。
所以她只能收敛了啜泣声,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了父亲的身边。
田国舅长叹了一口气,对老太君说:“我如今位高任重,疏于管教儿女,逆女田佩蓉与令婿一时醉酒,做了逾越之事。我知道了后,已经重重地责骂了她。然而……她原本根基不稳,身子欠妥,若是贸然滑胎,恐怕伤及性命。她母亲过世得早,我若因为苛刻严厉害了她,以后黄泉之下怎么好见她母亲?”
这话看似自责,又是早早将滑胎的事情打了死结。若是盛家人逼迫滑胎,便要一尸两命!
老太君面不改色道:“她嫁入沈家多年,直到沈家公子过世都没有身孕,如今酒后失德倒有了,也算老天垂怜寡妇。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成培年也有错,自当认下,早早将她纳入府里。我女儿虽然无才情高德,却也不是善妒之人,能喝得下妾室的一杯茶。”
成培年没想到一直刚毅的老岳母竟然这般好说话,不仅面露喜色。可是田佩蓉却半低头,捂嘴轻声咳嗽了一下。
田国舅斜看了女儿一下,笑着对老太君道:“老太君不愧是靖远公嫡女,颇有大度宽宏之量,我这便替小女谢过老太君成全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