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痛微笑相迎,“几个月不见,赵施主变化颇大。”

徐蛰愣了一下,险些没想起来自己编的姓氏。

他脸色一沉,“方丈喊我萧伽蓝就是,我可当不起赵姓。”

看这幅样子,倒像是与家中长辈闹别扭了。

也是,他自幼在契丹长大,就算改了口音,换了发型,内里依然是契丹的芯子,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汉人还差得远,同家人吵架也是常事。

和尚不想掺和人家的家务事,体贴地没有追问,但是徐蛰非要说,他也拦不住。

他垂下眼眸,故作脆弱,“诸位大师以为,我当真是错了么?我是不通汉家礼仪,遇事只知道喊打喊杀,但我自认问心无愧,从来坦坦荡荡。生在契丹也不是我能选择的啊……”

“赵施主所言甚是,然……”

徐蛰不给他讲话的机会,收起刚才彷徨无措的模样,笑了一声,“不瞒几位大师,我这次是来告别的。”

玄痛问:“施主要往何处去?”

“自然是回大辽。”他道,“宋国无我容身之处,就算辽国那边担着人命官司,改名换姓重新来过就好,二者相选,还是辽国更好过些,大师们以为呢?”

“你骨子里可是流着宋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