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蛰语气平静地安慰他,“我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

郑观音也知道,现在事态紧急,哭是没有用处的,她擦了擦眼泪,强颜笑道:“昨日承义他们还闹着要找父亲,也请您多多保重,不要让孩子们担心。”

“这次是我不好,叫你们担惊受怕。”徐蛰在冯立紧张的目光下开口:“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先前的经营毁去大半,日后政事上要多费些心思,怕是拿不出时间来关心夫人与孩子们。”

“相夫教子乃妾身本分,殿下为大事操劳,这些小事交于妾身来做便是。”

“有劳夫人。”

因为东宫和李元吉的武德殿、李渊居住的上台相连在一起,没有阻隔,李渊可能很快就过来,没有太多时间留给郑观音,郑观音确定丈夫无碍,便主动告辞了。

冯立也觉得陛下应该快到了。

他本来还放心不下徐蛰,如今看来殿下言辞得当,而且几句话安抚了太子妃,还给自己和太子妃的疏离做好了铺垫,不禁叹服,不愧是太子。

冯立怀着崇敬的心情问:“殿下面见陛下,可是已经有所谋断?”

一开始他听见徐蛰说想见李渊,只以为他要去父亲那里为自己求情,或是阐明清白。在知道徐蛰失忆,几乎所有信息都是他提供的以后,觉得自己可能是想错了,殿下面圣应该另有原因。

徐蛰说:“我只是想,这世上除了父亲,还有谁能信得过?如果父亲要杀我,我就算有万般能耐也躲不过去。”

冯立还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殿下难道想让陛下杀秦王?

岂料徐蛰忽然展露笑颜:“我见父王,自然是想将事实告诉他,好寻求父亲的帮助。”

冯立惊住了:“您……打算告知陛下,您已记忆全无?”

“哪有这么夸张。”徐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