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摘下眼罩。
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在无声的提醒着她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路边的白桦树,枯萎的荷叶茎。
熟悉到,她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过。
故事是从这儿开始的,这条泥泞小道,这个偏僻街区。
大巴车就停在街口,周悠然一早就等在那里了。
她穿的多,脖子上的围巾是岑鸢秋天寄给她的。
她好像瘦了点,比上次见,还要瘦上许多。
身子也佝偻了一些。
人过了某个岁数,好像就会突然变老。
但岑鸢没想到,周悠然的某个岁数,会来的这么快。
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走过去。
周悠然笑着过来:“原本是想让你徐伯去接你的,但他家今天有老板过来钓鱼,所以他一时走不开。”
岑鸢把手上的外套给她穿上:“外面风大,你不用来的。”
外套是她专门带的,因为知道,不论她怎么说,周悠然都会来接她。
周悠然笑了笑:“还是不是怕你这么久没回来了,不记得回家的路。”
怎么可能不记得,岑鸢无数次梦见过,不可能忘记的。
从这里回家,得经过几条街。
一路上都会遇到熟人。
他们笑着和岑鸢打招呼:“鸢鸢长这么高了呀。”
或者是和周悠然说,“你家鸢鸢怎么出落的这么水灵了,刚刚离的远,我还不敢认,怕看错了。这长的就像是哪个明星,要不是你在旁边,我真以为是拍电视的来我们这儿了呢。”
和一个母亲夸她的女儿,似乎永远都合适。
周悠然并没有谦虚或是客气,她笑容温柔:“她从小就好看。”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可能会让人觉得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