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面圣,何须通报?”韦皇后冷哼一声。
内侍当即推开那个宫人,打开了侧殿的门。韦皇后在宫人簇拥下,闯进了殿中。
圣上正坐在榻上,下方蒲团上跪着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中年官员。
皇后这样直闯议政大殿,圣上又惊又怒,又有几分本能的畏惧,颤声道:“阿韦,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若是不来,大家怕是要听信这獠奴造谣,要废了臣妾了吧?”韦皇后厉声道。
燕钦融起身,朝着韦皇后叩拜,不卑不吭地大声道:“臣今日对着陛下所言若有半分虚假,可受凌迟之刑!皇后淫乱,干预国政,安乐公主武延秀及宗楚客等,朋比为奸,谋危社稷。非但如此,他们还朋党为奸,谋取私利,上至卖官鬻爵,下至强占民田,逼死良民。皇后纵容韦家子弟同武驸马违法乱纪,还掩埋事实。此事应亟加严惩,以防不测呀,陛下!”
燕钦融又朝圣上拜下,“底下无数有良知的臣工都曾上书想您奏这些事,那些奏折全都被中书令命人截下,对您报喜不报忧。陛下可知这些年北地战乱,南方洪涝不断,流民失所,千里良田成荒土呀陛下!”
燕钦融告状早有腹稿,一气呵成。韦皇后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畏惧,吃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圣上更是惊骇得面无人色。
“奸奴一派胡言!”殿外一声大喝,是中书令宗楚客前来救场。
韦皇后松了一口气。
宗楚客抢进殿来,磕头道:“大家休要轻信此人胡言乱语。他同武驸马有私仇,百般捏造污蔑,意图不轨!”
“中书令谄言媚上,粉饰太平,不思忠君爱国之事,反助纣为捏,枉为国之栋梁!”燕钦融虽其貌不扬,然盛怒之中的控诉铿锵有力,颇有一番威武正气。
丹菲在一旁看着,心生敬佩之意,却也同时替他捏着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