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菲掏钱让伙计给宫人上酒菜,自己带着云英随着段义云上楼去。
隔间里坐着几位年轻男子,同她们俩见过礼,便把席搬到了屏风另一头去了。
“倒是打搅了你们。”丹菲有些过意不去。
段义云笑道:“酒都喝了三巡了,不差这点时间。”
说罢让店家重新上了女子喝的甜酒和点心。
云英看出两人有话要说,便走去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看雨。
段义云把玩着一个空酒杯,道:“我还记得在沙鸣时,你很喜欢听落雨声。你说因为沙鸣雨水少,听着雨声,让你想到家乡。”
丹菲被他勾起了回忆。沙鸣干燥,即便春夏交接的时候雨水也不多。她初到沙鸣,很不习惯。那时她刚进了段家办的女学,她出身最低微,虽然段家女学不将就这个,只要学生考得上便肯收,但是别的女孩都瞧不起丹菲,时常欺负她。
丹菲并非不能还席,只是看在刘家的份上,多半都忍了。她为了躲麻烦,就时常溜到女学后堂的一个小亭子里。
那处和同段家后院隔着一条挖出来的小溪。段义云训完兵回来,常见一个长眉凤目,白净冷清的小女孩在那里独自看书。他来来回回经过数次,她都没开头看一眼,自顾奋笔疾书,很是刻苦。
后来一日下雨,才见女孩没有埋头看书,而是靠在柱子上看雨。段义云走过,视线同她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