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水榭之中,丹菲站在水榭外的海棠树下。一个被众人簇拥敬仰,一个形只影单。他修长匀称的手指拂去书卷上的梨花瓣,继续念着诗。而她则任由粉嫩的海棠花瓣落了一头一肩,静默无言。
短短数步的距离,却像隔着万水千山。
崔景钰念完最后一个字,收起了书卷,抬起头来。
“如何,阿珍?”
孔华珍自怔然中回过神来,脸颊泛着红晕,有些尴尬,“钰郎的诗自然念得极好。姊妹们都听入迷了,一时回不过神来呢。”
众女郎纷纷附和,都笑得格外娇媚。
崔景钰谦逊地笑了笑,“是几位女郎的诗写得好。快将这些诗呈给皇后和昭容看吧。”
女孩子们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嘻嘻笑着从他手里接过书卷,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水榭。
崔景钰和孔华珍走在最后。下台阶之际,崔景钰伸出手让孔华珍扶着。孔华珍羞赧地看了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
丹菲站在一株大梨树后,目送他们远去,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进了水榭之中。风拂纱帘,檐下风铃叮当作响。丹菲看到方才崔景钰坐过的垫子旁边,落了一枚小小的玉佩。
丹菲把玉佩拾了起来。这是一块拇指大的鱼佩,显然是一对中的一个。另一半在何处,不用脑子都想得出来。
“这个崔景钰,怎么把定情信物丢这里了。”丹菲柔声轻笑着,转过身去。
崔景钰站在水榭门口,身影颀长挺拔。
“啊!”丹菲被吓得惊叫。
“……”崔景钰也被她吓了一下,一脸不悦地瞪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