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皇后今日心情出奇地愉悦,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意,不住同命妇们谈笑。温王作为如今唯一一个留在宫中的皇子,温顺老实地坐在下首,一脸局促,不苟言笑。
上官婉儿一直有些恹恹的。经历废太子一事后,她因通报有功,被进为昭容,已是宫中位分极高的嫔妃之一了。只是她同武三思是多年情人,如今对方突然惨死,她心里难受,也没心思给自己庆贺。
“人既然已经来了,就开心一点吧。”太平公主劝道,“你看如今满场的俊朗男儿,随便挑一个,都比那人年轻强壮。”
“我何愁没有面首?”上官婉儿苦笑,“我同他……这么多年来,也算是知己了。情人易得,知己难求呀。”
太平公主想到自己第一任驸马薛绍,夫妻也十分恩爱,本以为会白头到老,却是转眼就天人永隔。自那后,她游戏人间,男宠无数,却是再没有那种骨血交融的感觉了。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疼,将目光投降场内,转移了注意力。
锣声响起,一局完毕。红队获胜。
崔景钰身在蓝队,输了一局。儿郎们倒也不恼,彼此笑嘻嘻地拍手打招呼。崔景钰胯下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俊美削瘦的面孔布满细密汗水,球衣透湿,紧贴着他健美结实的肩背,勾勒出肌肉清晰的轮廓。
女孩子们红着脸看他,阵阵嬉笑。
崔景钰置若罔闻,带着队友驱马来到看台下方,下马朝帝后行礼。圣上见着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们,不禁莞尔,好生说了一番激励的话。
安乐公主手肘撑在栏杆上,低头朝他道:“我今日在钰郎身上下了注,足足二十贯钱。钰郎怎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