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张怜尴尬地笑了笑,随即一抱拳,“这个,各位,今日是来看牌九大会的,且莫离了主题啊!”
“对!对!”下面终于平息了下来。
接着张怜跳了下去,站在了莫无闻的身边,阿泰松了口气,突然,他又看见朱宇轩将椅子靠近那边,样子着实暧昧,朱祁钰忽地明白,原来他一直是和张怜在说话,无名之火突然腾起,心中暗骂:你这个风流无赖,我说你怎么总不娶妻,原来好男色!
朱祁钰两道充满杀气的目光射向了朱宇轩,突然,朱宇轩仿佛似有感觉的朝他望来,朱祁钰立刻一个翻身,坐回房梁,自己怎么了,说好要喜欢女人的,怎么对着朱宇轩发起火来,真是庸人自扰。苦叹一声,躺了下来……
银勾赌楼里,人渐渐散尽,朱祁钰心想也该回去了,于是正打算离开,突然发觉梁下的小弄里,居然窝着一群人,其中一个女人其丑无比,正是那个母夜叉,朱祁钰微微蹙起双眉,暗自思忖他们定不会干什么好事。
果然,不一会,一个人被带进了小弄堂,弄堂太黑,看不清被带进来的是谁,可那身形却很熟悉。
“你、你想干什么?”居然是张怜的声音,朱祁钰的心,提了起来,握住了手中的剑。
“我想干什么?”母夜叉色色地笑着,右手在张怜脸上抚摸着,“啧啧啧,多滑的皮肤啊。哎哟喂,喜欢死我了,我的小心肝~~~”
朱祁钰几乎要抓狂了,那老太婆居然敢摸张怜!正准备上前营救,突然只听张怜大喊一声:“救命啊——强奸啊——”
朱祁钰一阵眩晕,从没听过有人会这样喊救命的,居然直接喊强奸,他的脸皮还真是厚,朱祁钰决定少安毋躁,这小子还真有趣,而且他已经学会武功,看看他那招“神龙一掐”再说。
朱祁钰好笑地看着张怜被两个大汉捂住嘴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小心肝,连喊都喊地那么好听,爱死我了。跟我回去,不会亏了你的。”母夜叉风骚地在下面摇摆着。
朱祁钰胃部一阵抽搐,好想吐……
突然,下面一阵骚动,原来是张怜先吐了,而且全吐在了大汉的手上,随即,朱祁钰瞪大了眼睛,非常幸运地看见张怜使出了“神龙一掐”,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部,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感叹一声:“还好不是自己……”
“给我抓住她!”母夜叉大叫着。
朱祁钰暗想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可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将大汉击退,拦腰抱起张怜,夺路而逃。
朱祁钰,彻底郁闷了,眉头一皱,看来这人的武功不错,随即紧追而出,他倒要看看是谁救了张怜。
原来是申屠鹰!朱祁钰紧紧地盯着搭救张怜的人,张怜此刻已经哭得唏哩哗啦,朱祁钰胸口一闷,懊恼自己刚才应该早些出手,张怜就不会伤心,哭成这样。不过,既然没事,朱祁钰也安心下来,提气一跃,离开了银勾赌楼。
回眸一看,申屠鹰正将手帕交于张怜擦拭眼泪,心中一紧,泛起一阵酸意,看来自己真的已经无药可救。
朱祁钰这半个月陷入苦恼中,苦恼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张怜,二是梅雨,一到梅雨,就会有洪灾,又会有不少百姓会受苦。
他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洪灾上,果然对张怜的那份莫明其妙的情感有所好转,可是越来越多的灾民使他陷入彷徨,自己不在京城,灾银会拨下来吗?但这个疑虑很快消除,因为张怜带来了好消息,救灾物资和灾银近期便会送到扬州,这使他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但发现灾银走的是陆路,而相对于不重要的物资却走的是水路,这让他神伤了好几天,因为水路比陆路更安全,何以会颠倒护送呢,他心中一闷,希望钦差是于谦的人。
就在这天,外面锣鼓喧天,朱祁钰钻出门,拽住一个路人询问,原来是钦差来了,只是,内阁会派谁来呢?朱祁钰皱紧了眉头,一丝不祥滑过他的眉间,怎么物资比灾银先到,按道理,灾银走陆路更快啊。
“阿泰哥哥,陪丫头玩。”丫头扯了扯朱祁钰的衣摆,朱祁钰微笑着将她抱起,随手关上了门。
“该我了!”丫头和阿泰正玩着翻红绳,突然,门被一脚踹开,张怜回来了,她每次回来都是这样,先踹门,踹不开再拍门。
“钦差是谁?”朱祁钰急切地问道。
张怜翻了翻白眼:“一大胖子,姓元。”
“原来是他。”朱祁钰皱了皱眉,他的不祥应验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水路比陆路安全,何以灾银反而陆路送呢?按道理,灾银比物资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