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涂花期都嚷着要动用这边不多的力去帮她找了,终于,天雅决定到一家西餐厅去当个服务员。
她在电话里对涂花期撒了个谎,说她应聘上了一家小规模的广告公司当文员,刚开始可能工资低一点,但以后还有很大的提升机会。
涂花期这才罢了休。
可接下來罗小宝却是一个天大的问題,保姆的工资甚至比她当服务员的这份微薄工资还要高出两倍,谁让现在当保姆都十分抢手呢,特别细心负责的好保姆。
天雅琢磨了一番,决定请兼职保姆,所以那段时间,她一下班就恨不得立马坐飞机一样快的回到出租屋去带儿子,她还找了些手工活回家做,边做边照顾罗小宝,有时候晚上做到深夜,累得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罗小宝很乖,从來不会哭哭闹闹,他就像个最会体贴妈妈的好孩子,睡了吃,吃了睡,丝毫也看不出现在的活泼的模样,可是他依然那么的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精致的俏五官,他还沒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用眼神跟大人们交流,尤其是天雅,两母子就像心灵相通一样,天雅开心,他跟着笑咯咯的开心,天雅沉默不语,眼露忧伤,他跟着眼露忧虑,可很快就会想尽办法的做出各个表情逗天雅,让保姆李阿姨都不得不爱上了他。
她老跟天雅说这孩子长大了保准有出息,十分的有灵气,估计还会是个神童年,天雅嘻嘻的笑,笑得特安慰和满足,这小子不老跟她添乱就好了,哪里还盼着他能多出息,其实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罗小宝开开心心的健康成长,别的都不奢望,也不勉强。
生活勉勉强强维持了下來,天雅由于生性迷糊,工作上总是会出点小差错,但胜在人好,在西餐厅里还颇得人缘,老板和同事知道她一个人带着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谋生不容易,渐渐的都接受了她的小迷糊,但做事粗手粗脚,偶然会得罪客人这一点上,老板很是有点异议,要知道,人家开的是西餐厅,不是善堂。
一个阳光旖旎的午后,西餐厅里客人稀少,天雅昨晚熬夜赶了一大批手工,又正是春眠不知晓的时候,困意忍不住一浪浪的袭來。
她在吧台上调着咖啡,听到两位女同事在低声议论着坐在角落处对着手提电脑看的男人,天雅抬眼看去,那男人长得轮廊分明,五官俊雅,乍眼看去就是一个翩翩公子,那气质是难得一见的。
两位同事纷纷要抢着给他端咖啡,天雅递了过來:“你们别抢了,我建议分两杯送回來,这样岂不是两人都有机会了?”天雅调皮的打趣。
两位女同事被她逗笑了,脸颊绯红,最终猜拳决定了哪一位去送。
只见那男从抬眸对端上咖啡的女同事温和一笑,那笑容很和暖,又不会太耀眼,晒伤了别人,抬头举足间很有一派绅士的风度。
女同事被电晕菜了,回來的时候一张脸都红了起來,心跳都漏了半拍,称从來沒有见过这么有魅力的男人。
天雅不以为然,她目不斜视的给另外一桌子客人端去咖啡,那天本來就有点头重脚轻,却偏偏穿了一双新高跟鞋,精神欠佳,刚刚要经过那个男人的桌子的时候,高跟鞋一个打滑,她手中的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就这样飞了出來,人差点跌倒了,幸好她一手支撑到了旁边的桌子。
天雅差点要谢天谢地了,可是下一秒,她才意识,谢天谢地?谢个鬼。
那杯咖啡不偏不倚的向男人泼了过去,泼得他脸上,身上,电脑上,到处都有,男人被吓了一跳,表情却沒有一惊一乍,手上的动作突地停止。
餐厅里的人全部都屏气凝神,等待着这位被泼得一身狼狈的男人,等待着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天雅倒呼了一口冷气,脑海里有种等待着被骂的念头,沒想到的是,男人却不关心自己的狼狈模样,而是起身扶起了还以半跪着的姿势扶着餐桌的天雅,紧张的问道:“小姐,你沒事吧?”极其悦耳动听富有磁性的声线,加上他温柔担忧的语气,让人听着无比舒服,让天雅本來一惊的心平复了下來。
她被他扶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沒事。”
天雅看着男人英俊的脸上的咖啡,见到脸上的皮肤都被烫得红了起來,雪白的昂贵衬衣被咖啡泼得面目全非,甚至头发上都有了!电脑貌似也被烫得死机了,而且还一下子黑了屏。
她的脸渐渐发着烫,她好像又闯祸了,几个同事连忙出來跟男人赔不是,给她打眼色让她也快点道歉,这位客人看起來來头就不少,现在竟然泼了人家一身子咖啡。
天雅有点欲哭无泪:“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