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随文不喜欢做业务,但为了和许尤在一起,并没有离开。他的业务比许尤做得好,眼看晋升在望,他们一起负责的大单出了问题,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出事故的部分是许尤负责的,但是整个单子主责任人是他。面对许尤的哀求,陈随文默默扛下了这件事,因为这事自己确实也有责任,晋升的事是黄了。就在他焦头烂额处理问题的时候,他发现了许尤和女上司的恋情,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透露给他,是女上司授意许尤给他下套的,这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糙,陈随文丢盔卸甲,仓皇逃离上海,回到这个他生活了四年的城市。
陈随文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地收拾东西,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曲乐看见好友沮丧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算了,谁一辈子不遇上几个人渣,打起精神来,要向前看,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他不懂得珍惜你,那是他的损失,总有人会对你好的。”
陈随文苦笑了一下,经过这件事,他已经有点心灰意冷了。五年的暗恋,掏心掏肺地付出,没有结果倒还算了,最后换来的还是一场利用和背叛,他不觉得自己还有勇气去喜欢一个人。
曲乐说:“好了,你铺c黄先洗澡休息吧,还要买什么,等你睡醒了再说。我去买点菜,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不挑。曲乐,等等。”他想起什么来,叫住曲乐,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一千块钱递给她,“先给你这个月的房租。”
曲乐看着他,笑着说:“这么着急干什么?你先在我这住着,等你找到工作了,说不定还要搬地方。”
陈随文说:“我觉得这儿不错,找工作就在这附近找吧,远了我就不去了。实在找不到,先休息几个月,年后再说。”
曲乐点点头:“也好,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特别差。用不了这么多,房子一个月才一千,咱俩均摊,一人五百就够了。”
“那还有水电和网费呢,多的就做生活费吧。”陈随文说。
曲乐从一千块钱里拿出五百,递给陈随文:“我这网费一年才五百,这都过了大半年了,就不用拿了,明年再说。水电每个月底才结账。生活费咱们就另外算,买菜记账,然后均摊。我以前跟我同事就这么算的。”
“这样不太好吧,我吃得多啊,均摊让你吃亏了。”陈随文笑着说。
曲乐笑着摆了一下手:“行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多买点水果零食吧。就这么定了,赶紧去洗澡睡觉,你看你那俩大黑眼圈。我走了啊。”她从门口的鞋柜那儿拿了个布袋子和遮阳伞,换上鞋子出门。
陈随文看着合上的门,将钱收起来,他预感和曲乐合租会非常愉快,因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环顾着干净宽敞的房间,窗台上放着一盆茉莉和一盆多rou,应该是曲乐给他放的,她是个乐观积极热爱生命的女孩。他伸手摸摸多rou肥厚的叶片,抑郁的心情都敞亮了不少。
房子是朝南的,光线非常好,阳光照在窗台上,映得房间非常明亮,他探头往楼下看,今天是周末,不少孩子在下面的小花园里追逐嬉闹。左边的人家也安装了防盗窗,灰尘落得窗格都辨不出原色了,堆放了玻璃鱼缸、鞋盒、拖布、快递箱等废弃杂物。这应该是刚才那个猥琐男住的,出门见女生,连个内裤都不穿,还有比这更猥琐的人吗?名字还叫高潮,简直猥琐到极点了,也不怕精尽人亡。
陈随文轻笑一声,拉上窗帘,去洗澡睡觉。房间里有空调,他找到遥控器开空调,结果半点动静都没有,检查一下,电源是通的,遥控器电池也是新的,试了好几遍,就是开不了。坏了?等曲乐回来问问。他在墙角找到一个风扇,cha上对着自己吹,这种桑拿天没有空调或风扇简直没法活。
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陈随文是被呛人的辣椒香给刺激醒来的,久违的香味,闻着就有食欲。早上他们在外面吃了碗米粉,根本就不顶饱,肚子早就空了。他爬起来,揉着脸走到厨房,看见曲乐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炒菜,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光,有人背叛他,也有人拥抱他,失去了爱情,他还有友谊,自己并没有失去全世界,他捏了捏鼻子。
曲乐看见他,冲他笑:“是不是饿醒了?中午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帮我把剁椒鱼头端出来,在那个蒸锅里。”
陈随文赶紧去洗手端菜:“曲乐,你好能干,杨磊真是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