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剧烈的波动发散,绵延百丈,整个院落的顶都被掀翻了,劲风呼啸而过,穿街过巷,惊动了一道又一道声音
苍老的尸体到下,溅起尘土漫空
文房墨宝外,众人傻眼,这是发生了什么,有人在店铺里动手,亲自触这诡异院落的霉头?
要知道,城墙上挂着的这样的人可不少,历代都不曾有好下场
随心公子苏不平愕然,有些意外的望着那仰面朝天的苍老面容,他在此来来回数次,却也不知晓这守店的掌柜有修为在身
还是一位七窍齐开的高手,这身藏匿气息的本领之高绝,令他当场生出了阵阵寒气
噔
王腾迈步,毫不在意的跨过老尸体,周身银芒点点,伴着丝丝寒意,宛如星辉,空气中开始滋生出一条又一条苍白的真空痕迹。
有时候,岁月的年轮不是积淀,而是一种绵长的腐朽,需要炽烈的星火去燃烧,革故鼎新,方能浴火重生,焕发生机
此际,一缕阳光洒落下来,在羽衣上亮起一抹鲜艳的紫气,紫气中有金星沉浮,仿佛一片古老的星河坠落其中,贵不可言。
嘭!
一股劲风撕裂而过,登时洞穿了文房墨宝的八方门户,显现出一片宽敞而阴暗的院落,内里空荡荡,但却好似隐藏了无数血色,令人不寒而栗
“出来吧,一文钱,买你们上上下下的人头。”王腾注视着院落内的阴影角落
话语就如一道惊雷,在门外的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什么意思,这是仇家上门?还是说文房墨宝的确来历不凡,有血案牵扯其中?
霎时间,不少汉子眼中就一亮,不愿错过这场大事,身子微微贴近了些,不入其内,只是观望
他们自是油滑的性子,纵使最后了事,他们也不曾踏入进去,自是不会被追究
唰唰!
数息后,整个大院内,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数道身影,大多是中年人,年轻人很少,皆是露出了豺狼般的目光
气息飘忽不定,森冷注视着中央的年轻道人
与此同时,城中心,一片恢弘府邸内
这是一间看上去很清幽的院子,满院的青竹摇曳,有琴声悠悠,听不出半点情绪变化,只有幽静、宁静、平静、寂静。
一个看上去温润的披发男子,一身白布大袖,此时盘坐在青竹下,肩膝之间一架琵琶奏响,身边一壶清酒。
“城主。”一个身着湛蓝袍子,面容肃穆的老仆走进来,看青竹下盘坐的大袖男子
琴音戛然而止,琵琶之弦犹有余颤,那男子也不起身,只是平静道:“何事。”
“文房墨宝,有人打上门了;实力深厚,至少也是堪比寻常半步的天人合一者。”老仆神色微凝,带着一丝郑重
这样的强者,还是一位年轻人,背后必然有着大势力,如此突兀的打上文房墨宝,显然背后有着牵扯,他们不知是否要参与其中。
“文房墨宝··,来历我猜出三分,但城中安宁,我也不愿多事;既然有人要出手,那就随它去吧,收尾之时你去一趟便可。”
琴音再起,大袖男子浑不在意,他是城主,城中安定才是最重要的,黑白两道;能创造价值的才是好
呼啦!
风声喧嚣,挤满长天角落
长街上,人群拥挤,却也无一丝声响,目光出奇的一致,凝聚向那一间破碎的院落
“你不该来这里。”
这是一道尖利如鹰啼的声音,也是一个如苍鹰般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很锐利,虽然立在那里,却好像立在九天之上。
他身材修长,背负一根银亮的长鞭,眸光锐利,看上去锋芒毕露,就好像盘旋于九天之上的苍鹰,没有人敢轻易直视那一双眼睛
“一文钱买上下人头,有趣有趣,这样的买卖我还不曾接过呢。”
一位双掌缺一指的男子冷笑着,其手中拄着的一杆大枪,却是令所有人侧目。
这是一杆血色长枪,通体晶莹如血玉,不断散发出来淡淡的血腥气,从而提醒所有人,这杆大枪是真正被鲜血浸染,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才化成这样的色泽。
余下的虎背熊腰汉子不语,只是立身阴暗角落,蛰伏入毒蝎,只待一个机会,便可暴起
日光渐盛,城内长街上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闷,不仅是秋日的闷热,很多有心人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凝重,他们明白,真正的恐怖要来临了
这位单刀赴会的青年显然是位强者,至少那位位列人榜第十七的随心公子苏不平远远不如,他而今在场中都很难立足
狂暴的气机纠缠,数位半步外景级数的波动不是他这八窍的小家伙所能抵挡,连面色都发白了,苦苦支撑。
王腾按刀而立,不出鞘,锋芒却无处不在,身形高大伟岸,仿佛不该存在于人间,少有人敢于直视,都会自心灵深处生出一种自惭形秽。
他只手后负,双目微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比天地还要浩瀚。
锵!
倏尔,气机对冲之下,他骤然睁眼,两道炽盛的目光如天剑,刺穿九天,竟有璀璨天阳洒落,长空被天地之力扭曲,生出日月同辉的惊人异象。
“弱者敢于向强者挥刀,我欣赏你们的勇气,你们勉强能值一文钱。”
一道神芒乍起,大手直探而出如揽青天,银灿灿,随着王腾出手,仿佛裹挟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一如真龙盘旋于九天之上,倏尔俯冲,长吟动九霄,开云雾。
苍鹰般的中年半步外景长啸,长鞭舞动,层层叠叠交错,刹那间,仿佛有星辰坠落,汇聚成溪流。
星辰成溪,浩浩荡荡,这样一种力量怎么抵挡,天地之力汇聚,仿佛出现了一条苍白的真空溪流,朝着王腾汩汩而来,扭曲的天地之力足以将任何事物绞碎
“年轻后生,狂到没边了!”缺了一指的男子冷笑,血色长枪斜指大地,枪尖在地面拖动,溅起点点火星。
他走得很快,而脚步异常沉稳,长枪似裹挟巍峨山河,看也不看,就当空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