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莫惊春却是痛得一颤一颤。

莫惊春情绪的微妙变化,似乎也让那气息变得愈发浓郁了些。

公冶启一边动作,一边顺手扯下他的发冠,再将他束好的头发都全部散得凌乱,将背脊都铺满了青丝。

公冶启最喜欢在莫惊春长发披肩的时候动他,尤其是他背部朝上,那红色是逐渐从肩头爬下来,最后蔓延到了整个背脊,与纠缠的墨发一起,最终印入公冶启眼底。

那些墨发从瘦削的背脊上凌乱散开的模样,实在美得他意动。

莫惊春的鼻息发出几声软哼,“您再咬下去,怕是要破皮。”

公冶启想起老太医说过同一个伤口不能多次撕开再愈合,就只能讪讪地咬着那块磨牙,可惜磨得再久,还是舍不得狠狠咬下一口,最终也只能狠狠撒开,就看着那处红肿起来。

手指便显得开始不够安分了。

莫惊春抖了抖,羞恼地按住身前的手指,“不是说过,不要再……”

他的话没说完。

公冶启笑了,他压下来,那凌厉的气势也便一同沉下去,“不要什么?”他边说着,已经被按住的手指偏要再捣乱,急得莫惊春脱口而出。

“莫要碰乳……”

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将最后那个字说出来。

公冶启低低笑着,沉重的头颅靠在耳边蹭了蹭。

“夫子要是说不出来,说是奶|头,也是可以的。”这骚里骚气的话,气得莫惊春狠狠踹了公冶启一脚。

帝王顺势就拉着莫惊春滚倒在软塌上。

莫惊春要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正始帝堵了回去。

其实莫惊春不会骂人。

他毕竟是读书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个几句,尤其正经。公冶启曾经嘴对嘴地教过他几句,只是最终都以帝王被莫惊春踹下去告终。

此刻,公冶启不依不饶地纠缠着莫惊春的唇舌,他的动作狠厉,没留下半点余地,莫惊春都觉得舌头要被帝王吞了去,却还是被死死吮吸。

莫惊春觉得舌根都麻了。

在公冶启总算松开的时候,莫惊春忍不住用袖子遮住,气喘吁吁。

他的呼吸急促,还未如何,就已经比平时显得还要软。

莫惊春有些茫然,他觉得今日陛下不知为何,有些急躁和暴戾。

却不是之前的失控,反而更是古怪。

莫惊春还未细想,他整个人就被公冶启给剥了出来,却还留着外面的衣服,只下边空荡荡的,这种感觉更奇怪。

他刚要说话,就看到公冶启古怪地看着他。

只是片刻,莫惊春蓦然意识到,或许陛下是对他用了那常识修改器。

可是又过了一会,他还是没感觉到任何变化。

莫惊春心下警惕,知道这是正常的。

即便是贸贸然被修改了常识的人,其实压根是回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什么变化,毕竟那被修改的常识,在莫惊春的记忆里便是属于他的行为,除非他自己意识到其中的差别,不然他是死活都发现不了。

譬如长尾巴,或者是对陛下言听计从,这样的行为本来就与平时不符合,尽管被常识修改器强行加诸在身上,也未必能够完全说服莫惊春。

不过精怪也曾经告知过,这是因为这版本的修改器被削弱过的缘故,如果莫惊春的惩罚是完全版本,那现在可就完了。

公冶启当真是拢着莫惊春不动,除了两人躺在一处外。

莫惊春便有些冷了。

他下意识往公冶启的怀里缩了缩,然后喉咙咕隆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莫惊春:“???”

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是第二声。

那奇怪的抽|搐酥|麻感,让他忍不住往公冶启的怀里再缩。

公冶启在莫惊春的背后拍了拍,动作轻柔。

可是另一只手,却是不经意地握着莫惊春蜷缩的手指,在虎口那处磨蹭。

一下,两下,像是无声无息地摩擦。

莫惊春莫名其妙地爬上巅峰。

被送上去的时候,他眼底都是茫然朦胧。

公冶启抱着抽|搐的莫惊春,半心半意地拍着他的后背,夹在两人中间的那只手,却是插进莫惊春蜷缩的虎口位置,那指尖进出的动作略显古怪僵硬,却让莫惊春的身体一抽一抽,忍不住趴在公冶启的肩头溢出热泪。

莫惊春茫然:“……”他这是,怎么了?

摸不到头绪,也无知无觉。

公冶启玩味地看着莫惊春的模样,只觉得他惊慌失措却不知该问谁的模样实在可怜又可爱,夫子只能委屈又茫然地趴在他的肩头,一边呢喃着“这是怎么”一边不由自主地被送上极致。

那很缓慢。

很平和。

甚至因为舒适过头,所以惊不起莫惊春的警惕,无声无息地麻醉着莫惊春的意识,让他在温柔的潮涌里泄得干净。

“呜呜……”

莫惊春的脚尖踢了踢,实在是受不住,却被公冶启的大长腿夹住。

帝王沉醉地吸了一口气,直到这个时候,整个软塌都是莫惊春的味道,那气息是如此浓郁,让公冶启恨不得醉死在这里。

他贪婪地打量着莫惊春,就像是在看无上珍宝。

那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公冶启望了下去。

倏地,莫惊春往下抓住公冶启的头发,发出无声的尖叫。

外院书房彻夜通明,就没有暗下来的时候。

墨痕睁着眼守在外面,透着一种纠结复杂的心情。

今天刚好轮到他守夜,本来他是打算在莫惊春回去院子睡觉后,再在外头对付一晚上,岂料墨痕守在书屋外,就已经亲眼看着正始帝大摇大摆地出现。

帝王可真是光明正大,似乎除了在入府时记得隐蔽,可到了眼下这书房外,就已经恣意从容,当着墨痕的面跳了下来。

墨痕:“……”

他能如何?

即便他其实没见过几次皇帝,但是东宫那两回上门的时候,他可是刚好在场,怎么会认不出来这个气势比之前还要恐怖的男子就是皇帝?

墨痕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就愣着一张脸看着正始帝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然后爬窗进去。

……爬窗户干嘛,走门啊!

这一夜,莫惊春和墨痕主仆两人都发出了相同的疑问。

门摆在那里好好的,为何偏偏不肯走门呢?

墨痕抹了把脸,绝望地发现今天不用睡了。

其实莫惊春之前一直都是不需要人守夜。

他基本不起夜,就是偶尔起来,都是能自己做的事情,也无需下人伺候。可是在莫惊春身边的危险变多了后,墨痕和卫壹就开始自发地做出守夜的事情,就算是莫惊春劝说也不肯听。

而且他们其实也没有太拼,就是守在外间,这样一有异动,也能更快察觉,倒不是一整夜都不休息。

他们毕竟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方才有一批更危险的暗卫在轮换。

莫惊春思及此处,也便算了。

暗卫那些只听从于正始帝,就算莫惊春说了也是不肯听的。

墨痕守在门外打了个哈欠,小厨房的热水都烧好了,屋内怎么还不叫水?他半心半意地想着,如果再晚些,明日郎君可就起不来了。

屋内的动静其实并不大,但是墨痕总是怀疑有若有若无的叫声。

可墨痕也没胆去细听。

他怕自己细听,听着听着就想哭。

呜呜他的好郎君……

怎么就栽倒在那么冷酷无情的人手里呢?

墨痕虚空抹了一把泪,就听到屋内叫水的动静。

墨痕又抹了把泪,亲自将水给送进去……进不去,一个男人堵在门口,自己将水搬进去了。

墨痕:?

他在门猛地拍上后气急败坏地在屋外走来走去,那是什么眼神!

他可是有妻子的!

虽然还没过门。

但是,他可是有妻子的人!

方才正始帝那几乎要从墨痕身上挖下一块肉的冷厉视线是怎么回事?!他对郎君再忠心耿耿,都不会馋他的肉|体啊!

这一夜,被怀疑了的墨痕气得一夜没睡,就守在门外心里哭爹喊娘地骂。

莫惊春翌日起来的时候,公冶启早就不在了。

等他费劲巴拉地整理好自己,方才奇怪墨痕今天怎么还没来叫他。

等莫惊春将门打开,刚刚好靠在门外睡着的墨痕一个踉跄倒下,差点摔在莫惊春的怀里。只可惜莫惊春昨夜的事情纠得他身前两颗疼得要命,下意识就一个后退,只是伸手扶住了墨痕。

墨痕抓着莫惊春哭,“郎君啊……他怀疑我!”

莫惊春听完前因后果后哭笑不得。

墨痕熬了一宿,莫惊春就没让他跟着,而是让卫壹驾车。

莫惊春坐在马车上接连换了几个姿势,都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他的手指紧握成拳,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猛地将手指松开,再不敢蜷缩成那个模样。

……昨夜,不知道公冶启究竟做了什么的莫惊春在次日醒来后,方才发现陛下这个坏胚子居然将他手掌虎口附近的感觉等同于……那处,甚至还更激烈。

在动作时候,再加上虎口的穿插,仿佛就有了两份相同的极致感觉,不知不觉地将莫惊春逼到了绝境。

然后还……吃了……莫惊春只要一想到昨日那个淫靡的画面,就忍不住眼角飞红,呼吸急促。

陛下有时候的手段让莫惊春实在是摸不透。

他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莫惊春咬牙切齿。

真不得体!

墨痕直接睡到了半下午,饥肠辘辘赶上了午后这顿饭。不过他饿过头,也没什么胃口,唏哩呼噜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做准备了。

既然要去踩点,墨痕肯定不能带着他这张脸去。

他再不济也是经常跟着莫惊春出入各种地方,要是有那机智的早就记住了墨痕这张脸,怎么也不可能忘记。

墨痕想了想办法,用胡子将他下半张脸都给挡住,然后开始给脸上和手上动手脚,等到他弄好后,他已经比现在的岁数还要老上二十岁,再换上一身衣服,谁也认不出来他是墨痕。

等他准备妥当,就悄悄从角门溜了出去。

莫惊春让墨痕盯着焦氏的动静,而怀贞坊其实也是个很安静的地方,不然不会被焦氏选做京城的落脚地方。

除了偶尔有世家来往拜访外,焦氏在这里并不待客。

墨痕这一观察,就直接守了十来日。

焦氏这处宅子一直没什么动静,除了每日采买的人外,就只有门房偶尔的身影。这十来日的时间,这宅子异常幽静。

直到某一日,傍晚,突然有快马从坊间外跑来,最终在焦氏的门口停下,然后滚下来一个狼狈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的身前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只见他用力拍了拍门,门房就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问道:“是什么人?”

那年轻人焦急地说道:“本家的来信。”

那门房脸色微变,“本家?”

然后他就将门给拉开,让人带着马进去了。

墨痕不敢离得太近,尤其是这怀贞坊内其实也没多少做生意,乞丐也没两个,他要是靠得太近,或者是伪装成乞丐什么的反而太明显。

但是距离虽然远了一点,可是墨痕的眼睛尖啊,他看不到年轻人说话的动静,但是他看得到门房的嘴巴在动弹。

再将这嘴巴的形状的口音对了一对,墨痕就大致猜出来这对话的意思。

本家的人……本家?

那人身前鼓鼓囊囊的东西,不会是本家带来的书信吧?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焦氏出了什么事?

墨痕虽然心里焦急,但是面上不显,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圈,然后再平静地走到了怀贞坊的集内,通过这稍显吵杂地方,再从怀贞坊出去。离开怀贞坊后,墨痕绕得七拐八弯,走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绕到莫府。

他从角门回去,立在门内想了想。

最近他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厮,又有谁会特地来盯着他呢?为了确定这个可能,墨痕最近几天都是乱七八糟故意走,可是都没有能引起他注意的人。

究竟是他想太多了,还是……

墨痕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迈步离开。

就在一门之隔外,正有一双眼睛悄无声息地缩回去。

林氏。

“你说,他最近一直在盯着怀贞坊?”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林御史的右手边坐着林长峰,再下去是一个年轻的青年。然后才是一个站在中间,看起来不甚起眼的瘦小男子。

“是的,他每次离开莫府的时候都会非常谨慎,奴最开始也没有发现。但是一个人改变得了外观,却是改变不了走路的姿势和模样。奴连续观察了十日后,才确定是他。他每日都会来往莫家和怀贞坊,不知是不是在盯着焦氏?”

林长兴,也便是林长峰右手边的年轻青年说道:“不是焦氏,那还能是谁?那怀贞坊又小又偏,除了几处地方压根没什么趣味。如果不是盯着焦氏的话,他见天往那里跑作甚?”

在确定了此事后,林御史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莫惊春盯上焦氏,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如果他们之前查出来的消息没错的话,其实早在正始帝登基的那几年开始,莫惊春就一直悄无声息地在查着京城各处世家的事情。

而这么多事情中,唯独两桩事情最让林御史耿耿于怀。

一是莫惊春见过许尚德,二是这墨痕去过广德寺。

林御史不需要再多的证据,立刻就从中推断出他那失踪的女儿最终去了哪里。

……必然是跟莫惊春有关!

莫惊春身边时常有两个小厮,一个是这墨痕,一个是卫壹。墨痕许是他器重的手下,许多事情都是交给他来查,而这墨痕,便也是他们的突破口。

如今眼看着墨痕盯上焦氏……便也意味着莫惊春盯上了焦氏。

林长兴见林御史的脸色难看,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说道:“父亲,就算莫惊春盯上了焦氏又如何?焦氏可不像是窦氏,他们家底可干净得多。虽然出了废太子妃的事情,可要弄倒焦氏,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焦氏其实出仕的人并不多,只享有清誉。

且不少都是在著书育人,在学官教书。

所以相较于林氏来说,焦氏在朝中的根基甚至比不得林氏。可是焦氏的威望极重,像是从前废太子妃的事情,若非正始帝有铁一般的证据,不然要废弃焦氏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再则,当初永宁帝之所以会挑选焦氏嫁给东宫,肯定也不是为了搅乱东宫的局面。

而是这焦氏,也的确是这世家里的一股清流。

不然何以这么多个世家,独独焦氏为首?

当初废太子妃的事情,焦氏宗子曾是亲自来朝中谢罪。

莫惊春还曾经见过一回。

林御史瞥了眼林长峰,冷冷地说道:“你弟弟在说蠢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教导他几句?”

林御史是个严父,他这话一出,不管是林长峰还是林长兴,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林长峰干巴巴地说道:“莫惊春盯上焦氏,未必是为了焦氏,而是为了大皇子?毕竟就连扶风窦氏在朝中闹出来这样的风波,焦氏也只是派了两个族叔过来,感觉是半点都不想掺和这件事。

“焦氏本来就不足为惧,除了那所谓的声名外,他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倒是大皇子……”

林长峰微蹙眉头,“如今大皇子安稳在宫内生活,有太后的庇护,也不可能会出事。这就是焦氏一直没有过问大皇子情况的缘由。”

因为焦氏清楚,不问,反而是对大皇子更好的选择。

一旦焦氏表现得对大皇子亲近,那届时想要谋求这份亲近的人,可就不只是焦氏自家人,更有着那无数闻讯而来的恶鱼。

不管是皇室还是焦氏,他们都异常清楚,如今所谓的平和,只不过是双方各退一步的岌岌可危。

如果大皇子表露出亲近世家的一面,那依着眼下正始帝的脾气,肯定会毫无理由地厌弃大皇子,这对皇子的未来极其不利。

更别说,眼下大皇子的处境,其实全有赖他后娘娘,如果不是有着太后在,大皇子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毕竟皇帝对子嗣可全无厚爱之心,反而像是冰冷兽类对待同族般的凶残、

想明白这点后,林长峰才会莫惊春关注焦氏的事情更感担忧。

他可不像是冲动的林长兴。

之前莫惊春的事情是他亲自查出来的,自然清楚这个人跟陛下的关系多么紧密,在不少事情中都若有若无有着他的身影,只是不知为何,他从来都不出头,也基本上没听过他在朝上发表见解,以至于所有人都忽视了莫惊春的存在,仿佛以为他的尊位,也是被他们的父兄连带赏赐起来的。

如果这其中有莫惊春的手笔,那势必要比以往更上心。

可林御史想的却不只是这件事。

他更想知道,当初莫惊春究竟有没有从许尚德手里拿到什么证据?!

唯独那才是会真正损害到林家的声誉。

林御史阴沉沉地看着林长兴,“你不是一直说,为父不肯让你做事吗?如今我便将一桩事情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做。”

林长兴冲动是冲动了点,可毕竟是他儿子,有些事情,交给他,倒是比常人更好些。

林御史垂下眼眸,若是要舍弃,也更干脆利落些。

林长兴有时候却是太过木讷。

倒是林长峰,还有几分急智,可以多加栽培。

林长兴原本臭得要死的脸色立刻恢复,变得认真起来,“是!”

他丝毫不知道林御史在想些什么。

而他们所商议针对的莫家里,眼下正有着一片鬼哭狼嚎。

正是莫沅泽。

他的叫声,可谓是撕心裂肺,实在可怜。

莫广生离开后,莫沅泽的生活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他还是得空就会被莫飞河带去京郊大营,原本那也是如常照旧罢了。只是今日,他自不量力去挑战军中一个大力士,结果胳膊脱臼了,回来的时候没哭没叫,还被莫飞河称赞。

但莫飞河在军中给他接上的动作只算粗糙,还得是医者来看。

秦大夫给他拿捏的时候,痛感已经出现了。

莫广生虽然鬼哭狼嚎,但眼泪却是半点都没掉下来,只是疼得身体一抽一抽,但好歹是忍住了。

徐素梅在边上看着好气又好笑,无奈地说道:“你就算是见猎心喜,也不想想看你是什么年纪,人家是什么年纪,居然自不量力去挑战别人,下一次就不止是脱臼,而是胳膊断了!”

莫沅泽勉强笑起来,哄着徐素梅说道:“娘,你别担心,我只是不舒服。明天就好了。”

他别的什么也没说,却是让徐素梅的眼圈微红。

要说莫沅泽这心性也是坚定,自己选的路,他就没后悔过。

莫飞河捏了捏他的胳膊,笑着说道:“不必担心,只是有些挫伤,不是很严重。下一回,可得看准了,不要从他后面袭击,他习惯了被人这么袭击,你要是只会这些,就只能被他摔下来。”

莫沅泽听得认真。

徐素梅退了出去,看到门外抱着桃娘的莫惊春,笑着说道:“让子卿看笑话了。”

莫惊春:“大嫂不将他抽得上房揭瓦便是好,哪里算是笑话?”他听着里面莫沅泽和莫飞河的对话,感慨地说道,“当年大哥总是惹得阿娘生气,她可是抽着藤条揍他的。”

徐素梅忍不住笑出来,想起如今高大威武的莫广生,再想想他从前的糗事,心里的担忧便也去了。

等莫沅泽的伤势弄好后,他被徐素梅接回去院子。

莫惊春抱着桃娘进来,莫飞河正站在水盆边洗手。

桃娘:“祖父身上有药味。”

莫惊春笑着说道:“那桃娘要怎么做?”

桃娘从莫惊春身上下去,拿着手帕小跑过去,垫着脚尖递给莫飞河。

莫飞河便笑了。

他对俩儿子严厉,却对这唯二的两个后辈姑娘温和许多。

安娘现在才不到一岁,正是在认人的时候,倒是桃娘不知不觉和祖父的关系好了起来。莫飞河将桃娘抱起来,看着莫惊春说道:“秦王最近还有来找你吗?”

莫惊春摇头:“试探一次便足以,若是再来一次,岂不是过火?”

莫飞河敛住笑意,那身上的气势威压,一瞬间让桃娘都有些害怕。他幽幽地说道:“能让他这般,看来以往他和清河王私底下的联系,却也是不少。”

莫惊春:“虽然清河王从前就只有两个孩子,但他不少妾室都有来路,再加上秦王是个会做人的,落下谁,都不可能落下当时还如日中天的齐王。”

这些宗室来往的错综复杂,倒是没谁比莫惊春还要清晰的了。

莫飞河敛眉:“如果是这般,秦王的试探只一次便足够。但是眼下前线之美那里,才是奇怪。”

莫惊春也是颔首:“眼下已经打到了西边,如果还没结束的话,那只能说是兄长故意拖延。

“当地的世家虽然比百姓要好些,可是战火无眼,他们已经做好了弃城离开的准备。”

他这话却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