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尾巴回来,它却慵懒地在敌人的手里打滚。
莫惊春瞪着那条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手腕,跑去挨挨蹭蹭正始帝的尾巴!
就好比现在!
为什么不听话!
莫惊春的眼神严肃,尾巴只能灰溜溜地回来,贴着莫惊春的身后趴好。
莫惊春:“陛下折腾起来很有趣吗?”
正始帝淡笑着说道:“没有那个依附在子卿身上的精怪来得有趣。”
莫惊春抿紧唇。
正始帝却是扯开了话题,笑嘻嘻地说道:“子卿不觉得这尾巴可爱吗?”
莫惊春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这尾巴长在陛下|身上,该是会更可爱些。”
正始帝:“寡人倒是想,可惜失败了。”
莫惊春微顿,猛地看向正始帝。
这位还真的这么想过?
正始帝可惜地说道:“如果寡人长了这样的尾巴,何愁子卿不留在宫里?”
莫惊春转身就走。
正始帝却笑着拦住莫惊春,“好容易看到,难道子卿就想这么走吗?”
莫惊春硬邦邦地说道:“那陛下可以给自己弄个假的,以后日日夜夜都能看,岂不爽利?”
正始帝沉思了片刻,慢悠悠说道:“寡人倒是不知道,原来子卿这么懂?若是将角先生做成这样的物什,那确实快活。”
什么懂?什么角先生?
莫惊春刚想说话,却发现皇帝的眼神盯着下面,突然一下子和皇帝的思路搭线,猛地耳根爆红,别开脑袋去。
真真污言秽语!
就这片刻的时间,那尾巴再一次快意地在公冶启的手里打滚。
莫惊春:“……”
这尾巴不能要了。
这尾巴摸起来不像兔尾那么敏|感,莫惊春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帝王动作了,但这地点也转移到了寝宫内。
正始帝非常勤快地撸毛。
莫惊春僵直地坐在床边,尾巴受惊般地上下拍动了两下,又软软地落在被褥上。雪白的绒毛在寝床上痕迹鲜明,再滚了几次后,整个床上都是狸奴毛毛。
“陛下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
莫惊春问道。
正始帝:“这问题好生古怪,寡人最近可是安分。”
莫惊春敛眉,就是太|安分了些。
除了最近陛下比较粘人之外,太过安静。
让莫惊春总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感。
莫惊春虽然觉得狸奴尾巴没有兔尾敏|感,但是被掐着尾巴揉久了,他的四肢也不自觉从僵硬变得柔|软下来,甚至喉咙有点想要呼噜噜叫。他强行压住这种古怪的感觉,手掌在膝盖上抓紧布料,“陛下摸够了吗?”
正始帝唔嗯了声,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在应该是这尾巴在蹭我才是。”
莫惊春怔然,猛地转过头去。
那尾巴令人分心,非常勤快地在盘膝坐着的正始帝身上蹭蹭,那其中最得它喜欢的,应该就是盘膝撑起的衣裳下摆,这条令人可恼的尾巴正爱恋地磨蹭着,从左边膝盖蹭到右边膝盖,然后再蹭蹭正始帝的手腕,又重复这个过程。
远比莫惊春的意识还要快,那尾巴猛地僵住,然后嗖地抽回来贴到莫惊春的背部。
…
莫惊春整个人都快被撸成一滩水,才得以离开。
这条狡猾的尾巴!
莫惊春出宫的时候,甚至还得跟它打商量后,才能勉强让它蛰伏在裤腿里。
可等坐到了马车上,这尾巴又开始耀武扬威,这可跟莫惊春的性格完全不同,他心累地看着这条正在各处磨蹭的尾巴,无奈地让人去宗正寺说一声,这才掉转马车的方向回了莫府。
此时距离下值也顶多半个时辰,算是早退。
莫惊春下马车走动的时候,只觉得闷得慌,这尾巴仿佛知道要到家,快活地拍打着莫惊春的裤脚,以至于那朝服时而鼓起来,时而又憋下去。
偶然瞥见的墨痕惊了个呆,原本要找卫壹来看,却只在转头的瞬间,再看回来,又什么都没有了,郎君正如常地走着。
墨痕揉了揉眼,是他出了幻觉了吗?
莫惊春却是不知道惹来的动静,心累回到屋中,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出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床榻上,这条尾巴就勤快地跟抹布一样将整个被褥都擦了一遍,最后心满意足地趴在玉枕上贴贴,高兴快活地蹭来蹭去。
莫惊春都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精力。
“这尾巴为何如此活泼?”
莫惊春纳闷。
【猫科动物的尾巴和猫本身的意识不太同步】
莫惊春心累,他现在觉得当初惩罚随机到兔尾还挺好的,要是换做这条尾巴,不出三日他必定暴露在众人面前下。
无他,它太活跃了。
而且特别爱娇。
莫惊春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蹭他手指的狸奴尾巴,恨铁不成钢地掐住尾巴尖,“你就不能安静一会?”
尾巴蔫儿了下来,垂在手腕上柔弱无力,像是死掉了。
莫惊春:“……”
他闭眼不去看。
果然不出一息,那尾巴又活泼起来。
莫惊春生气,这尾巴跟他一点都不像!
他坐在床上看了会书,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宿主可是不舒服?】
最近这话,倒是有点耳熟。
莫惊春慢慢说道:“叹息不一定是不舒服,也可能是心情不好。”他想起之前精怪说的学习,便多说了一句。
【宿主可是心情不好?】
莫惊春失笑,这便活学活用上了?
莫惊春抿唇,轻声说道:“我总觉得陛下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面上,却又看不出来。
不像是发疯那般严重,却又带着种古怪暧|昧的感觉。
总觉得疏忽了什么。
“咔哒——”
细微的动静响起,莫惊春和尾巴猛地僵住,尾巴尖爆炸出了毛毛,整个变得更蓬松张扬,一下子对准了窗户。
窗外,公冶启招了招手,“子卿。”
莫惊春:“……您怎么进来的?”
莫飞河和莫广生回来的时候,可还带回了军中的亲卫。那些可不是莫府家丁能比拟的。
公冶启淡定地说道:“我让暗卫去引开他们了。”
莫惊春:“……”
公冶启跳了进来,将窗户放下,踱步而来,“寡人在宫中思来想去,只是下午那半个时辰,着实太亏了些,这不就赶着子时前,再来私会一番。”
莫惊春身后的尾巴烦躁地拍了拍被褥,“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公冶启:“那就跟他们打一架。”
帝王煞有其事地说道:“寡人带的人不少,至少不会偷香不成反被杀。”
“陛下……”莫惊春无奈了。
这皇帝想做甚就作甚,当真是半点都无所顾忌。
但正始帝的眼神都停在了身后的那条尾巴上,随着帝王的靠近,那尾巴啪嗒啪嗒地拍打这被褥,然后远比莫惊春的速度还要敏锐,快活地舒展了出去,搭在床边欢迎着公冶启。
帝王一手捞住,这尾巴就柔情似水地垂下来,扬了扬尾巴尖。
于是公冶启就摸摸尾巴尖。
莫惊春不经意哼了一声,像是被撸毛了一般安静下来。
于是公冶启便也不说话,手指顺着那尾巴尖摸了下来,那触感摸起来异常柔顺舒适,令人心醉的感觉缭绕不去。他一点,一点从尾部,摸到了根部,那是白日在宫中没有接触到的地方,尾巴不自觉颤抖了两下。
公冶启的眼神幽深,滑入了衣裳里。
手指灵活地碰了碰根部。
整根尾巴就跟炸毛了一般在公冶启的手里挣扎起来,莫惊春也猛地颤了颤,回过头只看了一眼帝王现在的状况,就下意识想往前爬,却被公冶启一下子捉住了左脚,手指摩挲到那侵染了体温的金环,露出个诡谲的笑容,“子卿想往哪去?”
掐住根部的手指搔动了两下,莫惊春咽下呜咽,眼底满是茫然。
为什么他摸了没反应,公冶启摸了就……
公冶启捉住戴着金环的脚踝,生生将莫惊春拖了回去。
夫子可真心软。
他打一开始,就没怀着什么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