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会认错的。
“我一直以为我会跟她结婚,其实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蒋延双目无神,像是在倾诉,但更像是自言自语,“可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只要她不想联系我不想见到我,我就一点法子都没有,连她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
陆以诚很不想听。
为了关上耳朵,甚至在想前两天学长发来的论文,可是,蒋延的话还是无孔不入钻了进来。
“我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蒋延还在说,“明明我们之前还好好的,约好了我以后好好工作努力赚钱给她买包,也约好了寒假时带她去海岛看海,还约好了她生日的时候去看电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陆以诚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低声说道:“因为你,因为你那个妹妹。”
蒋延抬起头来,“什么?”
陆以诚尽量客观地说:“因为她进了你的房间,因为你认错了。蒋延,这本是不该发生的两件事,恰好发生了,所以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这样困扰,需要想不通想不出答案吗?
在陆以诚这个旁观者看来,是因为两件不该发生的事,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蒋延不该认错女朋友。
同样林可星也不该进蒋延的房间,无论是什么关系,在那样的情况她都不该。
蒋延愣住,又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苦笑道:“你说得对。”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是个伪善的人。”蒋延说,“我突然发现,只要她愿意原谅我重新回到我身边,我甚至,”他顿了顿,“甚至可以再也不去林家,也可以不见可星。”
这个想法让蒋延很难受。
明明林家对他百般照顾,可是在这一刻,他心里已经分清楚了孰轻孰重。
当然,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他才更加不能失去若乔。
陆以诚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明明蒋延是来倾诉的,但他进入警备状态,仿佛这是一场辩论,就如同此刻,他听了这话,反而想问蒋延一句“你以为这是你的牺牲吗?”,但他最后没有说出口。
你以为这是你的牺牲吗?
你难道不是做了本应该去做的事吗?
林可星跟江若乔,这本身就是一道选择题,选择了其中一个,就必然要跟另一个划清界限,这不是本应该去做的吗?
为什么到了他口中,反而是为了江若乔做出的一种牺牲,一种退让?
算了。
陆以诚想,这不是一场辩论,而且就算是,赢了又怎样。
江若乔压根就没在意蒋延的事。
她向来分手都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藕断丝连、黏黏糊糊,分了就是分了,以后一辈子都别来往了,蒋延以后怎么样也不是她关心的事。
更何况,她现在面临一件大事。那就是人类幼崽的洗澡问题。
陆斯砚费力地踮着脚,将牙齿刷得干干净净。
又洗了一把脸,用白色的毛巾擦干脸。
然后母子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江若乔有些艰难地问道:“之前在家里,是陆以诚帮你洗澡还是你自己洗?”
虽然是母子关系,可……给陆斯砚洗澡,还是觉得怪怪的。
她还没有给小崽子洗过澡。
陆斯砚立马说道:“爸爸在的时候,爸爸帮我洗,爸爸不在,我自己洗。”
江若乔:咦?
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