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打湿了面布,一点一点的为异执擦背部,深怕不小心将水弄到了伤口上。
他已经用了最柔的方式去擦,绝不牵扯伤口,但他光是看着这伤,就觉得自己的背也在一抽一抽的痛。
鞭子本来就很粗,打出来的三道伤痕从肩部蜿蜒到腰部,就如同三条婴儿手臂粗的血蛇盘踞着,伤全张着口露出惨白狰狞的嫩肉。
岁只能用棉布擦背部周围的地方,即便异执的背很宽,这三道伤也几乎就占据了一半的背部。
越接近伤口用棉布擦起来就越不方便,棉布的接触面还是太大了,棉布的摩擦力也太大了,会扯痛伤口。
他只用自己食指柔软的指腹去擦洗,这样就绝对不会弄到伤口上,也不会牵动伤口增加额外的痛苦。
岁能明显感受到,之前就好好的,自从他上手后,异执就有点喘粗气。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他从不留指甲,会定期修剪,他不觉得是自己的指甲牵扯到了伤口。
岁又以为是自己太用力,立即就说:“我再轻点,快洗好了,你忍忍。”
他知道,异执有轻微的洁癖,如果他现在不想弄痛异执,故意很多地方都不擦,等他走了,异执会自己擦,那还不如他来擦干净。
异执只是点着头,异常低沉的嗯了一声。
岁在木桶中弄湿棉布的时候,立即就看到了,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之前当然见过雪宝的,他不仅见过,还看得非常清楚,但和异执相处时就是不一样,他瞬间就面红耳赤。
岁想起,雪宝还没有变成人形之前,他以为雪宝就是一只小野猫的时候,他因为好奇闻过雪宝的皮燕子!
之前他不知道雪宝就是异执,他一点儿也没觉得尴尬,因为雪宝就是乖巧温顺的,他和雪宝已经很亲密。
现在突然想起来,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打死当时的自己,为啥要做这么社死的事?!
他能接受自己闻雪宝的,但不能接受自己对异执做过这种事,他总觉得异执太嗜血残暴,这样没脸的事,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被异执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