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到范情更无助的表情。
“哥哥,门怎么没关?”
他没有质问他,也没有离开,而是走了进来,顺手又将门带上了。
依旧是没有上锁的状态,不隔音的房间内,还能听到外面的一些脚步声。
范情觉得自己的思维也都一并僵住了,随着郝宿的每个字,才开始艰难地重新转动,最后堪堪整理出了一句话。
“进来的时候忘记了。”
他做事一向都是一丝不苟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范情觉得自己的回答漏洞百出,好在郝宿并没有注意到。
“下次哥哥要记得关门,不然的话别人随便进来了怎么办?”
其实不会的,俱乐部为了防止出现客人忘记锁门,其他人误闯进来的情况,特意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
每个人在进去之前,都会将牌子翻到显示里面有人的那一面。
但郝宿这么说,范情也只是点头。
“记住了。”
他真是一个很宠着弟弟的哥哥,连对方的话都不会反驳。弟弟说什么,只会应声做什么。
范情一定没有发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可怜。
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无比美丽的形状。
郝宿笑了一下,人已经走到了范情面前。目光垂着,全落在那条不合时宜的毛巾上。
毛巾是白色的,范情的手陷在里面。
“怎么拿着毛巾,刚才擦过汗的。”
俱乐部用来擦汗的毛巾都做了专门的标志,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郝宿说着,就自然地将毛巾从范情的手里拿走了。身体微微低着,以一种极为迁就的姿势。
他的手很暖和,轻轻拂过范情的掌心,像一片叶子,又像一阵清风,特殊的触感令对方忍不住蜷了蜷指尖。
呼吸都暂缓了,一度接近于无。
范情正要开口,瞳孔因为郝宿的靠近陡然放大。是真的不会呼吸了,后.背更是止不住地在发.麻。
郝宿将毛巾拿开以后,又凑在范情的脸上闻了一下。那种亲昵的姿态令人无法招架,温柔的模样好似要去吻人。
浅浅的呼吸扑打着,从左边到右边。
人要支撑不住了,先时被发现的恐慌无法抵挡此刻万分之一的情绪波动。
竭力的,可还是像踩在云朵上。
范情告诉自己要赶快平静下来,郝宿这样的举动根本就不含有任何其它意味。
他知道,郝宿只是因为拿他当哥哥,才会没有界限感。哪怕对方以前并不会如此,但范情同样有理由解释。
郝宿说过,因为他要出国了,所以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那么同样的,因为他要出国了,他才会对他比从前更亲近。
在范情的理解中,这是郝宿在跟他撒娇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