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陛下身旁，还坐着另外一名苏煦也很熟悉的人——褚袭舟。

褚袭舟坐姿并不算拘谨。他一身白色军装，背脊笔挺如松柏，扣子被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满身的禁欲气息。再加上那双淡淡的，烟灰色的眼眸，瞥过来时，不带任何情感，让人不禁想扒掉褚袭舟的衣服，看对方露出不同的表情和情绪。

“嗯。”苏煦应一声，喊，“陛下。”

他看向褚袭舟，微微颔首，“褚上将。”

褚袭舟低声回：“苏先生好。”

他态度客气疏离，喊的也是“苏先生”，仿若两人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不过苏煦并不在意。

陛下：“坐。”

苏煦走过去，坐在与陛下隔了一个位置的座位上。他坐姿随意，接过陛下递来的菜单，低声道谢后，开始点餐。

瞧着上面勾出的选项，苏煦发现，竟全部都是他喜欢的菜品。

苏煦看了看，随意勾选了个其他的。

眨了下眼，苏煦将手中的菜单递回去：“你们都点过了吗？”

陛下回：“褚上将点过了。”

他接过菜单，又在上面勾选。

苏煦闻言，抬眼看向褚袭舟。

——也就是说，刚刚勾选了他喜欢菜品的人，不是陛下，而是褚袭舟？但不是说分裂出去的人格，都没有记忆吗？

为什么褚袭舟……

会对他了解的这么多？

碰巧，褚袭舟也在盯着苏煦看。

对方烟灰色的眼眸流转一瞬，蕴含着些微复杂的情绪。

不过，他很快敛去所有情绪，垂下眼眸，盯着桌面上的餐具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煦也适时收回目光。

“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陛下开口。

褚袭舟道：“陛下，准备工作都已经妥当，就等大鱼上钩。”

接下来，褚袭舟低声与陛下交谈。苏煦听了听，发现与最近的一起动荡有关。褚袭舟受命去调查解决，却发现是B星系的王储乌褚一手策划的，至于对方的目的，目前还没有查清。

乌褚？

这不也是陛下的五分之一吗？

苏煦下意识多看陛下两眼。

陛下此时低垂眼睑，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大半金色的眼眸，只余下一点，如傍晚天边的晚霞，透过云层，描绘出的一点绚烂的色彩。

他面容平静，听到褚袭舟说会如何对付乌褚，引乌褚或是对方的手下上钩，也未有任何异样情绪，好似在听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苏煦看着此时的陛下，心中一动。

他抬起一条腿，试探着往陛下的方向伸了伸，很快触到陛下规矩放置的双腿。

苏煦垂眸，端起茶杯喝水，却弓起脚背，轻轻蹭了下陛下的小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