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张律师的电话,林退又跟银行那边的区域经理,以及债券经纪人打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郁础坐在房间沙发上,林退站在阳台通话时偶尔朝他那边看一眼。
这些天林退一直很忙,每天都能接到七八通电话,林宜挽在国外还有产业,他前几天甚至都不在亚联盟。
跟债券经纪人聊完,林退把手机放到床头充电区,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马上要到十一点了,林退放下水杯终于对郁础开了口,“饿吗?”
林退住的是套房,卧室跟起居室隔着一个设计独特的吧台,郁础抬起头,目光越过大理石面的吧台看着林退,瞳仁漆黑,神色漠然。
在林退问他饿不饿的时候,他点了一下头,没什么情绪地说,“我早上也没吃饭。”
他这话说的像是来讨食儿的,但神色跟语气过于平静,听起来更像是叙述一件事。
在听到郁础这句话,林退哑然地望向他。
其实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找过来,也搞不懂他俩算什么关系,既不是像沈莫归那样的朋友,又不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似乎很难用一个词去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除了古怪林退也想不出其他。
郁础蹭饭蹭的理所应当,问题是他也没太反感,可能对方太像那条金毛了,只要给够食物和水,他就是安静的,无害的。
林退用酒店座机给服务台打了一通电话,跟他们订了两份午饭。
因为林退血糖不稳定,房间放了一些高热量的零食,他拿出来让郁础先垫补着。
半个小时后午饭送过来,林退点了两盒咖喱鸡肉饭,两份咸口的例汤。
打开其中一盒咖喱给郁础拌匀了,林退开口问他,“你要在哪儿吃?”
现在郁础已经能坐到餐桌上,房间有茶几,林退不确定他喜欢哪处吃饭地。
郁础说,“都可以。”
林退把饭盒放到了吧台上,“在这里吃吧。”
郁础没有任何异议地走过去,坐到了林退旁边。
从那以后郁础经常性来酒店找林退,只不过有时候林退不在。
他俩至今都没有交换通讯方式,彼此连对方的手机号都没有,林退没问他要过,郁础也没有主动给过。
哪怕林退现在很忙,不会固定总待在一个地方,郁础都没有问林退要过联系方式。
如果林退不在酒店他也不会多待,要是林退在房间,那他们就一起吃饭。
对于这种自然不黏糊的搭伙吃饭,林退倒是很自在,没有任何不适。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林宜挽股份都转到了林退名下,由于虞氏跟江和集团的极力邀请,林退参与进这次合作。
情感上他并不想跟柏原和虞怀宴共事,不过商人讲究的是利益而不是感情,这对林退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不会冲动地选择放弃。
借着这次合作案,虞怀宴提前跟林退约好晚上在他住的房间见面。
如果是其他商业伙伴,登门拜访他一般都会拿一瓶年份好的酒,但林退不喜欢喝酒,所以虞怀宴带了份夜宵过去。
看到开门的人是郁础,虞怀宴下意识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定这是林退的房间,眸色渐深。
虞怀宴朝门内看去,迟疑片刻问,“……林退呢?”
郁础瘫着一张俊脸没说话,倒是门内传来林退的声音,“进来吧。”
郁础让开路,虞怀宴略微抿唇,拎着手中的食物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