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垂眸看他,罗雁声取下了眼镜,眼眶湿润。
在放映室里昏暗的灯光中,他的眸子像闪耀的星辰,一个不注意就让人深陷进去。
宋矜轻笑一声,反问:“你想去吗?”
罗雁声立马摇头,就差把头摇成拨浪鼓了,“我不急,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宋矜失笑,“走吧。”
“好!”
两人猫着腰走出观众席,终于从放映室里惊悚的气氛解脱。
顺手带上了门,罗雁声双手环抱在胸前,倨傲地抬起下巴,说:“什么嘛,一点都不吓人,好假哦,根本就不像真的。”
宋矜没说话,低头看向自己沾着脚印的鞋子,若有所思地抿了下唇。
走进卫生间,罗雁声准备释放自己,回头却发现宋矜没什么动作。
“你不上厕所吗?”罗雁声问道。
“不用。”宋矜偏开头说。
“哦,那行吧,你等我一下。”
罗雁声解开皮带,发现宋矜眸光就落在自己的皮带扣子上。
“你——转过去!”罗雁声指了他一下。
宋矜不置可否地扬起眉头,“大家都一样,怕什么?”
罗雁声哽了一下,“你转过去!”
宋矜没有再坚持,顺着他的意思背过了身。
本来是没什么,但是在宋矜面前上厕所,他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看完电影,两人打车回了家。
晚上睡觉时,罗雁声睡在里面,紧挨着墙。
等宋矜关上了灯,他拉住宋矜,指了指墙,说:“电影里还写墙里面埋着一具身体,怎么可能嘛,肯定是假的。”
宋矜默了默,话虽如此,罗雁声的身体离墙起码有半米远。
“嗯,假的。”
宋矜搂住他的腰,用被子紧紧将他裹起,“好了,睡觉吧。”
罗雁声的脸撞在他的胸膛,洗衣液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他的怀抱像一个温暖的庇护所,坚实又强大。
罗雁声把脸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贴着宋矜的胸膛,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好像和自己比起来,宋矜更像是一个大人。
寒假二十七天,罗雁声带宋矜在县城周边玩了个遍。
等到宋矜开学时,罗雁声抱着自己的小金库想了一晚上。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他两份工作一个月也才七八千,除去他和宋矜衣食住行,估计就能剩下四千。
眼看着宋矜马上就成年了,他还说给宋矜挣一套房呢,就他这速度,累死累活干几年,估计也就付得起一个首付,连装修的钱都拿不出来。
开学这天,罗雁声把宋矜送到学校,就去忙自己的了。
开学第一天学生是最闲的,罗雁声就是最忙的。
所有繁琐的事都堆到了一起,一天下来,他几乎没有歇脚的时候。
晚上下班时,罗雁声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高一九班门口。
李文克立刻扑了上来,“罗哥,我想死你了!”
人还没扑上去呢,宋矜就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扔到一边。
“慢一点。”宋矜淡淡道。
李文克瘪了瘪嘴,敢怒不敢言。
“你怎么也没回家?”罗雁声诧异地问。
李文克热情不减,“我一个月都没看到你了,今天你忙得像个陀螺似的,就没停下来过。我等你就想跟你打声招呼。”
“招呼打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