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掌心,眸光打在红彤彤的果子身上,就这么个小东西而已——
“嗯。”
“哦。”罗雁声点了点头,闷头往前走。
几千块红包没送出去,罗雁声就当自己赚了。
坐了个小三轮到附近的菜市场,他买了点肉准备回去好好犒劳自己和宋矜。
回家之后,罗雁声洗个澡的功夫,宋矜已经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闲暇间,罗雁声打量起了这套房子。
这是个普通的平房,三面都修着围墙,前面就是小院坝。院坝左手边是厨房,正对的位置是客厅,客厅两边是两间一样大的卧室,洗手间在最右边。
房子格局还不错,如果再大点就像首都的四合院,装潢也很有年代感,估计有不少年头了。
小时候隔壁爷爷住的就是这种房子,罗雁声最喜欢在他家的小院里看他们下棋玩耍。
厨房里响起炒菜声,罗雁声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
这具身体不禁皮肤白白嫩嫩,还留着偏长的黑发,本来夏天就够热了,改天得找个机会把它剪掉。
厨房浓烟滚滚,破旧的吸油烟机咕噜咕噜的响,结果一点作用都没有。
宋矜就这么站在烟雾缭绕的地方,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拿着锅铲翻炒着锅里的东西。
“咳……”罗雁声刚闻到一点烟味就咳嗽起来。
他手抓起额前的碎发,一股脑地撩到脑后,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水滴顺着他的发梢滴进脖颈里。
“窗户打开啊,你想呛死自己吗。”罗雁声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走进厨房推开了灶台边的窗户,油烟一下就顺着窗户涌了出去。
宋矜当旁边没他这个人,自顾自地把菜盛进盘子,转身又去拿案板上剁得稀碎的肉。
“等等——”
罗雁声碰了下他的胳膊,宋矜瞟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
他把刘海全部掀到了脑后,额头像一块光滑的玉石,也得以让人看清他清澈明亮的眸子。
罗雁声把脸凑过去,皱着鼻子在碎肉上闻了两下,随后问:“你放料酒了吗?”
宋矜阴晴不定地看他一眼,在他靠过来时身体后仰,罗雁声知道他不待见自己,干脆从他手里把碗拿过来,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到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料酒,打开往碎肉碗里倒了一些。
做这些的时候他还不忘解释道:“料酒去腥味,知道了不?”
还没等人回答,罗雁声就噼里啪啦地说:“肉也不能这样切,和青椒一起就得切成条形。还有你这个炒的什么菜?除了盐巴什么也没有放,这样味哪儿够啊……”
要是搁平时,“罗雁声”是死活也不会踏入厨房一步的那种人。
就算他在旁边喋喋不休宋矜也能将他无视干净。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宋矜被他说得烦躁起来。
他攥紧锅铲,唇瓣绷成一条直线,说:“你能闭嘴吗。”
话几乎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宋矜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身体不禁绷直,抬眼去看罗雁声的反应。
“罗雁声”特别讨厌别人跟他顶嘴,可他也不会对你动手,只会用刻薄的表情说上一堆恶毒到不能再恶毒的话。
罗雁声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
在宋矜看过来的时候,他立马闭嘴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哔哔了。
这顿饭自己就是坐享其成,本来就不应该哔哔。
随后他就转身离开厨房,准备在院子里把头发晾干。
宋矜盯着他的背影,眼中有些怔愣之色。
锅里肉快烧糊了,宋矜才收回视线。
到第二天,罗雁声基本和宋矜没有交流,各自窝在各自的房间。
周天的晚上,罗雁声愁得睡不着了。
他半夜起来看了好几次,确认了无数次,自己的小金库只剩下几千块钱。
虽说这个世界不同于现代世界,也只是个县城,但这样下去,别说供宋矜念书,他们估计连下下个月都过不去。
明天宋矜就要回学校了,他也得赶紧去找份工作养家糊口才行。
宋矜读的是个寄宿学校。
家里离学校的路程不远,学校也并不要求学生强制住宿,宋矜之所以住宿大概是不想跟原身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