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风认真的纠结着这个问题。

而那边的男人却笑了起来：“这还挺有意思的，你怎么做到的？”

牧清风下意识回答：“我……”

才刚刚说了一个字，身边的冥川就皱着眉毛“啧”了一声，打断了牧清风的解释。

“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他明显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啊。”冥川似乎是对牧清风之前和别人说话的行为非常不满，他说：“我能清醒的时间没有那么多，所以离开这一层，到头来还得靠你自己。我可以给你教功法，你要记住。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等时间结束之后，再给我一瓶。听懂了吗？”

牧清风点了点头。

看着冥川那张习惯性的臭脸，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冥川还是头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顿时那张臭习惯的脸上就多出来了两抹红晕。而下一秒，就像是为了掩盖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他的声音变得比之前更烦躁了几分，他说：“你干嘛露出这种表情？”

“没，我就是突然觉得，有的时候，你好像也挺靠得住的。”牧清风笑嘻嘻的回答，他说：“虽然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咱们两个只是单纯的医师和患者之间的关系。你不要自己偷偷的换概念。”

关于后面的这句话，冥川选择性的无视了。

他只是撇了撇嘴，就深吸一口气，开始给牧清风讲述起了凤凰一族习惯的呼吸功法。

牧清风学习东西的速度很快，可架不住冥川清醒的时间实在是太短。眼看着自己似乎就快要恢复成那个傻子了，冥川突然停止了讲述，他站起身，对着牧清风周围猛的挥了下手。

结实又巨大的冰川拔地而起，直接将牧清风包在了其中。

牧清风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这是要做什么，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向冥川，他开口问道：“你这是……”

“这周围全都是火，如果你要是渴了该怎么办？就算是修真者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时间久了，你同样会感觉到不舒服的。”

冥川回答：“你身上带着的那些瓶瓶罐罐不是挺多的吗？一会儿多接点儿水喝。我不希望我未来的道侣因为在这个破地方待的时间太长，变成了一个小哑巴。”

他说的认真极了。

牧清风听着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甚至都忘了反驳冥川口中“道侣”的说法，他只是觉得在这一刻，这家伙实在是可爱极了。

果然就和计划中的一模一样，冥川到了时间就恢复到了那个傻子的状态。只不过傻子或者聪明，不管是哪一方，都有他自己的优势。

就比如现在，小傻子乖巧的从牧清风手中接过了那些瓶罐，开始帮牧清风接起了冰川融化所滴落下来的水。

牧清风看着他的动作，认真的思考，如果是那个又拽又狂的冥川，肯定不会这么温柔听话吧？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冥川之前教给他的那些功法，确实是可以训练一下。

时间太短，他根本没办法记住全部。所以冥川也就挑着重点给他讲述，说白了就是让灵力代替空气，在四肢百骸之间流转。这样哪怕是一段时间不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呼吸，也并不会有什么生命的危险。

牧清风努力的修炼，旁边的傻冥川就给他接水。接够了一瓶就拿过去让牧清风喝点儿，还必须要看着他咽进肚子，冥川才会高高兴兴的继续去接下一瓶。

两人就这么配合了一会儿，那边看着情况一直没有吱声的男人也终于有了动作。

站起身，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说：“九空那个老东西居然骗我，等出去之后，我一定要跟他好好算账。”

这是他第一次说那些让人讨厌的话之外的事情，牧清风一时间也有些感兴趣，歪了歪脑袋，他开口问道：“前辈，九空道长是跟您答应了什么事情吗？”

“是啊，他答应要给我一个道侣来着。”男人狠狠地啐了一声，他说：“我这个人命犯天煞孤星，刚出生没多久就克死了我全家，长大之后又克死了我们整个师门。我其实也没别的什么想法，就是想找一个能不被我克死的道侣而已。当初九空跟我说，只要我进到这座塔里，等上千百年的时间，我就可以等到我道侣了。你不知道，我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九空给我找了这么漂亮一个道侣，让我稍微高兴了一下呢。”

男人说着，脸上的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目光扫了一下那边儿忙碌的冥川，他说：“没想到我居然输给了一个凤凰，还是个傻子。我真是服了。”

男人越说越生气，那表情不是一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