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说在恭喜，可是语气之中的笑是更多了一点儿。而对于他的说辞，牧清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只能回头看向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傻鸟，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的小脑袋，语气无奈道：“我说，一会儿咱们出去之后，你就别跟着我了。你去处理你的问题，我们去做我们的事情，咱们互不干涉，你说好不好啊？”

他说的非常认真，牧清风觉得自己的语气也绝对让人舒服。可是那只傻鸟却还是瞪着眼睛，似乎听不懂的样子，甚至连个动作都没给牧清风回应。

“牧兄，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看了一会儿牧清风和那只傻鸟的交流，叶无荒摸着下巴问道：“你刚刚说这凤凰少了一魂一魄，那这种情况的东西，他还会有自己的意识吗？”

牧清风耸了耸肩：“因人而异。有的人少了一魂一魄会变成疯子，有的会变成傻子，有的会直接死亡。至于他这种情况，我觉得应该就是变成傻子了。”

说完，就像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牧清风又用手指敲了敲凤凰的脑袋。看对方毫无反应，牧清风才回头朝苏灼两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

凤凰呆愣的看着前方，对牧清风的话充耳不闻。

苏灼和叶无荒对视了一眼，也纷纷摇头。叶无荒说：“我原本还以为，留着这只凤凰说不定能成一个战力。现在看来，他不成累赘就不错了。”

对于这句话，牧清风仍然没有反驳。而说到这里，众人也暂时放下了这个凤凰的问题，继续朝着前方的甬道走了出去。甬道越走越深，苏灼觉得这道路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不管怎么往前，拐弯之后看到的还是无尽的通道。

如果不是因为吃了足够的清净根，苏灼甚至怀疑现在面对的这些才是花家的术法。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他也知道，眼前这个深不见底的路，也确实是他们要走的地方。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道路终于抵达尽头。而在开阔之处没见到出口，却有一条湍急的河流，从山洞中间横穿而过。

看到这河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苏灼快走几步到了河边，伸手过去摸了摸冰凉的水，他笑了起来：“水会流动就说明不是死水，咱们只要顺着河下去，总会离开这个山洞的。”

牧清风和叶无荒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纷纷点头。

然而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众人将周围搜寻了一圈，最后无奈的确认，这河水流过的甬道太窄，根本没有人能站的地方。如果想要顺着河流出去，唯一能选的方法，就是从水里出去。

龙不怕水，所以叶无荒和叶苏白都没有任何问题。

苏灼现在好歹也是个修真界的中高手了，他和牧清风一样，在水中闭气一段时间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想要从河里离开山洞，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此众人商量片刻，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牧清风肩头的那只傻鸟身上。

苏灼犹豫片刻，轻咳一声，还是将嘴里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道：“牧兄，你说这只鸟，他有本事自己从水面上方的空挡处飞出去吗？”

牧清风笑的非常尴尬。

他用目光告诉苏灼，他这想法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只傻鸟现在动都不动，除了还在喘气之外，就跟雕塑没有任何区别了。想让它飞起来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牧清风更是考虑都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不过既然如此，苏灼也只能把留下的另一个问题继续问出：“所以……牧兄，你打算怎么带他出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凤凰就算是神兽，也终究是鸟。它进水里太长时间，是会淹死的对吧？”

牧清风点头。

至于苏灼的第一个问题，他也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几人一时间陷入了一阵颇为尴尬的沉默之中，过了好久，叶无荒眨眨眼，看向两人，他说：“凤凰浴火不是可以重生？要不要直接烧了他，咱们带着灰出去，等出去之后再等他重生。”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然而在叶无荒动手之前，牧清风还是犹豫着问道：“那……如果他没重生成功呢？”

叶无荒嘴角抽了一下，到底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又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终究是牧清风将那只傻鸟顶在了自己头顶。河道里的水不知道有多深，但是如果他能保证脑袋露出水面游泳的话，傻鸟就不会被淹死了。

牧清风想的非常周到。

好在这次老天也没有继续跟他开什么玩笑，河水虽然有些急，但好在并不算深。牧清风带着他的傻鸟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的一头长发湿透，那只傻乎乎的凤凰老老实实的爬在他的头顶，只是羽毛有些沾湿，并没有其他的任何问题。

等重新看到天空的时候，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三人从河里出来，在抬头去看，才发现他们这次，算是跨过了花家后面的这整座高山。

换了乾坤袋里准备好的衣服，牧清风又给那只凤凰好好的做了一遍检查。结果和上次没什么变化，可是区别在于，凤凰在检查结束之后，就一直咬着牧清风的乾坤袋不愿意松开。直到后者从里面又给他拿了两根清净根放进嘴里，这鸟才乖乖的拍了拍翅膀，重新飞回到了牧清风的肩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