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树月失望道:“有些可惜,连奇闻异事也没有吗?”
“这倒是有的,但是……”索雨皱起了脸,他知道索树月是出了名的年轻气盛,又喜好收藏玩乐,可是斛州只是偏僻之地,什么也无。
这时候两人正在宅子里。
索树月闲不住,因为无聊,转头去逗族侄的八哥,拿了一根孔雀毛拨拉八哥的嘴,被八哥呔道:“烦人!”
索雨睁大了眼睛,说道:“斛州倒是有一件奇异传闻。”
他问:“什么?”
索雨见他感兴趣,于是与他提起了这个怪异传闻,古剑出自森冷之境,距今已经上千年,苏未匠人以玄铁浸泡雪兽之血七十一天,日夜注入灵力,在暴雪天铸成,锋利无匹,戾气极重非同寻常。苏未铸出这把剑之后修炼更上一层,但很快性情大变,被噬主穿心而死。
他也只是一提,倒没有叫对方去寻剑的意思。
索树月却忽然来了兴致:“我也不信邪。”
邪剑的传闻在斛州无人不知,索树月问了几个人就找到了封印之处,在一块断崖之间,相传当年的剑修后人试图将剑身销毁,无果,这把剑锋利坚硬到闻所未闻,遂只能寻了一处偏僻山崖将它封进山岩之中。
索树月本就喜好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碰到这种邪剑更是想要拿到手,旋即拔出自己的随身佩剑斩向断崖。
他已是金丹之境,灵力破除封印一时碎岩飞溅,他定睛一瞧,一把插入黑岩的剑在断崖中间,只露着一端剑柄。
——谈郁就是在这一刻醒来的。
一股威势极大的灵力、以及一双青年的有力的手,将他的剑身从山崖里轻易地拔出。在一闪而过的剑光之中他看清了青年兴致勃勃的俊朗面孔。
他一下子模糊地意识到,这是索树月。
索雨匆匆赶到断崖时已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索家少主取出了邪剑。
此时黄昏斜阳,那把剑一现世却是冒出淡淡银色光亮,一尺三寸的剑身薄而沉,灵力氤氲充沛,索树月低头看了眼这把剑,随手用它斩下了崖角,挑眉说道:“的确是锋利无匹。”
他从崖上回到山脚,见族侄面露苦色,奇道:“你担心什么?就是反噬也是我自己的事。”
索雨惴惴道:“那些传闻实在诡异,你不是斛州人不清楚,最后一位剑修就是不信邪,明知故犯,结果爆体而亡。这把剑实在应该销毁……”
“传说听过了,剑我也已经拿到手了,”索树月嗤笑道,“若是我被一把剑反噬,那是我修行不足,心性不定,何必怪罪一把剑?”
索雨心知索树月心高气傲,自诩能驾驭得了邪剑,而他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也不再劝说下去。
索树月问起邪剑的名字:“它总不能一直叫邪剑吧?”
“我隐约记得这把剑是有名字,但后来因为剑修们接二连三暴毙,慢慢就没有人再提起了。”索雨说道。
这时索树月低头抚过剑身,这把剑通体银白光亮,一丝划痕也无,剑刃锐利森寒,在炎热的黄昏里让人感到一丝冷意。
他调转了角度,再盯着这把剑,忽然无端有种被注视的感觉,仿佛是这把剑正在静静望着他。
索树月反倒觉得有趣。
这把剑有些灵性,或者说……邪性?
这时他在靠近剑柄的位置瞥见了一个错金铭文,“郁”。
约莫是这把剑的名字。
谈郁的意识沉浸在剑身里,正与索树月对视着,他不确定此时出声是否合适,毕竟他现在是一把剑,说话似乎不太合理。
他旁观着索树月,显然对方对这把新收藏很是钟爱,低头割破手指在剑身上一抹,以血结契。
血痕在银白的剑刃上旋即吸收消失,谈郁朦朦胧胧的意识已将索树月视作主人,感应到了对方的存在。
索树月带着他返回客栈,擦拭了剑身之后就歇息了,谈郁也随他进入沉睡状态。
此时的剧情还未正式开始,男主和男配还没有到相遇的时候,用不着他这把剑。第二天,索树月约莫是闲来无事,又带上邪剑到斛州的索家府邸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