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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十三岁起日日下在我日常饮用的药汤里的无患草,王叔对我确实恩重如山。”

桓桁披着一件白狐裘披风,带着一群面露警惕神色的护卫缓缓走进这座空荡的大殿。

“什么无患草?”

晋文王面色一变,他当然知道无患草是什么,他这个王侄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不过侥幸找到了一个名医,只要按时服用那个神医给开的药方子,喝到十五岁,就能与常人无异。

无患草并不是什么毒药,却恰好和那药方中的某一味药相克,会导致药效大大降低,他的弱症,自然就再也好不了了。

那是晋文王买通了他身边伺候的乳母,让对方下在他的药汤里的,目的就是希望这个王侄一辈子缠绵病榻,这些年他听着桁王封地传来的消息,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对方早就看穿了,还顺势麻痹了他对他的警惕心。

不愧是他那个优秀的王兄的儿子,不,他甚至比王兄更优秀。

这一步步的,晋文王都猜不出来对方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这份心思,未免太深了些。

“焦左,你也背叛了孤。”

晋文王没有纠缠无患草这个话题,他看着陪同桓桁进来的焦左,愤怒地说道。

下罪己诏是这个逆臣给他出的主意,没成想也是这份罪己诏惹得民间对他的怨恨沸反盈天,要是早知道焦左早就被桓桁收买,他第一个杀的就该是这个老奴。

这会儿晋文王无比后悔自己容不下木飞的举动,他心里清楚,木飞根本就没有造反的意图,如果他想反,当初他就坐不上这个王位,要论忠心,这个朝堂里谁也比不上木飞。

如果这会儿他还活着,自己说几句软话他必定会回国都诛杀谋逆的桓桁,这会儿摩耶国也不会打进来,百姓更不会欢呼雀跃一路簇拥着桓桁带着大军踏入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