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上的果盘被晋文帝拿起,重重砸向了跪在大殿中央的木歆,盘中的果子四散,原本干净的盔甲上遍布鲜果的汁水,有一些甚至飞溅到了木歆的脸上。
木歆并没有抬手擦拭,依旧跪在那儿,甚至连呼吸的节奏也未被打乱。
“如果不是你那老匹夫的爹,我晋国何至于与摩耶国闹到如此境地,如果木飞不杀摩耶国的忽烈将军,摩耶国怎会提出这样的条约,羞辱我晋国。”
晋文王站起身,他从越过御案,拾级而下,站定在木歆面前。
“木小将军,你告诉孤,造成今天这一切的到底是谁,现在你和我说不能嫁公主,不能签条约,你是以什么立场,用什么资格还指责孤,还是你木家自认比我这个王更有权威,你木家是想要造反不成!”
这话实在诛心,满殿的大臣听到这话统统跪下,大呼请陛下恕罪。
“临江是我晋国的疆域,从晋国开国起,我木家世世代代就死守国都,摩耶国派忽烈将军攻城,父亲在抗敌时杀死敌将,这没有错。”
木歆抬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抬起头,眼神坚毅果决地射向了晋文王。
明明自己才是国君,可在这样的视线之下,晋文王居然不由倒退了两步,甚至隐隐有些心虚。
他当然知道木飞那老匹夫没有错,可他实在是受够了以木飞为首的那批武将对于他的执政方式指手画脚,尤其是那木飞,仗着自己是先皇最器重的大臣,仗着木家立下的汗马功劳,居然多次上奏斥责他这个国君昏聩,耽于美色,这让晋文王极其暴怒。
但是他明白木家将在晋国子民心目中的地位,想要除掉木家,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这一次摩耶国突然发难,对于晋文王来说,反而是他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