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变的,是那个白发苍苍的守陵人,数十年如一日,一大早就起来,拿着扫把,沙沙地扫地。

那名老人是个聋哑人,从不与人交谈,听人说,他的耳朵是在战场上被敌人的炮火炸坏的。

老人是个老兵,凯旋归来后,也是功勋卓著,可任由谁也看不出来,他是个老将军,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守陵人,为他身前身后的那些死去的战友服务,为所有为这个国家做过贡献牺牲了自己生命的人。

楼犀是知道老人的,经过他身边时,抬起右手,向老人敬礼。

十七也有样学样,虽然他还不是军人,但军礼的姿势却十分标准。

老人拿着扫把,背对着他们,没有察觉,楼犀和十七也都没有说话,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声的,却是神圣的。

他们身后,叶星辰和思思都红了眼眶,孔蔓更是差点哭出声来,军人是伟大的,军属更是伟大的,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载得起那样的沉重,她就没能做到。

早上的天气有些凉,寒风瑟瑟,楼犀带路,一行人到了陈舟的墓前。

叶星辰松开思思的手,小丫头下意识地跪了下去,她手里捧着白花,素净的小脸上瞬间挂上两行热泪,唇颤动了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叫人。

“叫父亲吧。”楼犀的声音异常沉重,难过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与爸爸,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是不同的。

父亲,尊重的称呼,这是属于陈舟的身份,对于思思而言,这代表孝道与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