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虽是他的父亲,可也是你的仇人,他怎么可能留着,但他好像忘记了似的,时不时过去看看,末了才想起来,太上皇已经死了。”无双目光停在远处,“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最先出现这种情况时是你掉下悬崖,他以为你死了,时不时就会产生幻觉,忘记你已经不在的事,依旧每天到你何府坐坐,偶尔大半夜爬起来,叫人传膳,说何兄饿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他赤着脚从房里出来,我要进去给他拿鞋,被他阻止了,他说何兄在里头睡觉,不能吵醒你,还说你睡眠不好,一旦被吵醒了很难再睡着,怕你醒来口渴,出来给你倒杯水,倒完就回去。”
无双面露心疼之色,“这种情况发生的太多太多,我以为你回来会好,并没有,陛下有时还是会犯病,总觉得你就在身边,可一经人提醒,才发现你不在,每次都要愣好久。”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何钰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苦涩的厉害,原来他在争权的时候,顾晏生在过这样的日子。
他有病却还不说,拐弯抹角叫何钰猜,何钰也不是神,不可能事事照顾周全,这一忽略,出大事了。
如果顾晏生真的有病,今天这事一过,非但不会好,反而还会加重。
何钰似乎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病,顾晏生没被体内的毒打倒,倒是得了心疾。
心病还需心药医,顾晏生是想借他的手治病,假如今日何钰毫不犹豫选的是顾晏生,顾晏生的心病也算了了大半,偏偏何钰犹豫了。
他这一犹豫,顾晏生便知道了他的心声,这病也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更严重了。
何钰登时大骂自己混蛋,竟然错过了这个细节,坏了顾晏生的计划。
“那日我与陛下闲聊,陛下说想用无关紧要的东西成全你,我开始以为是假的,现在才发现是真的,陛下不爱权,只因为你喜欢,所以才要将权牢牢握在手心,这样何公子眼里便容不下别的,只能看到陛下。”这是实话,至少想要权的欲·望没有何钰强烈。
何钰之所以想要权,包含了太多太多,其实仔细想想,不一定非要亲力亲为,顾晏生也能替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