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生摘掉帽子,放在床位中间的桌子上,又脱掉外衣,小心折好,压在帽子下,只余下中衣裹身,坐在床边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拿针,挑了挑灯芯,让火烧的更旺,借着火光看书。
他半躺下来,手撑在脑袋上,姿势悠哉。
那火光昏暗,衬得他越发俊俏,面上如玉一般,跟他们这群泥堆里混出来的形成鲜明对比。
若他真是男子,就这长相不知道得勾去多少姑娘的心,若他是女子,换回女装又不知道勾去多少男子的心。
哎呀,这个祸害。
一拳击在棉花上,不声不响的,大家自觉无趣,纷纷洗洗睡去。
司徒骏文想顶一顶,撑到顾晏生换衣服时再睡,他很少熬夜,这一熬熬到子时,顾晏生还没睡,他自己反倒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顾晏生已经换好了衣服,半躺在床上看书。
司徒骏文:“……”
真的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讲究的跟猫似的。
复杂的人。
他跟着起来,招呼大家一起去太医院,顾晏生还是那个样子,一脸冷然,不好接近,他本来已经习惯,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觉得相处起来有些别扭。
大概是昨天大家一起讨论,六个人里有五个人觉得他就是姑娘,还有一个比较迟疑。
迟疑的那个是司徒骏文,他觉得顾晏生气场太大,不可能是姑娘,但种种迹象表明,顾晏生就是姑娘。
大家同在太医院当学徒,干一样的活,他们的手粗糙还有老茧,只有顾晏生白嫩的像小姑娘,洗个手还要泡药包,女子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