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唯一的依仗,只是自己每一次都敢豁出命去,博一个更好罢了。
这么多年,景颂月终究不懂,她路俏,从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谋略者,也没有看到了结果的本事与能力。
无数控魂丝的包裹之下,景颂月猛地瞪大了那双美到慑人的眼睛。
“你……”
用自己和景颂月挡下无数的蓝光,猎猎风声里,路俏的脸上一片木然——一如很多年前。
趁着攻击的空档,巨大的骨翼振开,掀起了一块空嗒的外皮,路俏一脚踹出去,让那块东西牢牢地挡住了一处蓝光的出口。
“你以为这些人死了,便是你对我的报复?能救走一个人,我活到今日,便已经值了。”
轰鸣声又起,是路俏又毁了一处会发出蓝光的“炮口”。
“不对,不对!”景颂月尖叫了一声,幽蓝的光从她的身上发出,透过血红的丝网,路俏借着她发出的力量,猛地将她抡起,砸入了另一处炮口。
景颂月的惊叫声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原谅了自己,你!你分明!”
“我分明?我分明什么?”
骨翼之下,路俏勾了一下唇角。
“我身有千错万罪,我的同袍和挚交多半死不瞑目,可见了如今的人间,我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
旧日的尘血里开出了花,足够弥合全部的伤口,骑着快递车走在不起眼的马路上,看着所有的人不必再为空嗒惶惶,她还有不满足的?
一个不再需要救世主的世界,才是对救世主最大的褒奖。
“公主殿下,只有你放不下,只有你。”
路俏用身体挡住了一处幽蓝的光线,目送一架飞机飞到了她头顶的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