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俏。”他叫住倒了一杯水直接喝掉的女人,“我想……等我到了年纪,就向孟雅言求婚。我想保护她,我也想弥补她。”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孟雅言不会遭遇今天的事情。所以,在他的心里,那个爱说爱笑的女孩儿现在已经成了他一生的责任,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承担。
低头扭走路的路俏停下了脚步,她过头看着一脸郑重的高壮少年,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到了他那张俊朗的脸上。
男孩儿身子飞起,重重地砸到了三四米外的墙壁上。
从战争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百二年,时间从她是身上肆意打磨,带走了她的记忆、带走了她的感知、也带走了她的情感。
直到今天之前,她从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愤怒。
在那些奔涌的记忆之外的新生的愤怒从她接到了方来来支吾的电话开始就在发酵,在看见了哭泣的孟雅言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这就是一百年后女人们依然会经历的事情!一百年前那个会笑着扔给她烧鸡的女孩儿没有死在外星飞船的手里,却被自己的战友兼爱慕者活活逼死,一百年后一个女孩儿因为帮别人说了几句话要被人以最残酷的行为对待。
这一切不过因为她们是女人。
所以那个爱慕者认为生米煮成熟饭他就能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回家。
所以这群混蛋认为自己只要掌握着一个女人最不堪的瞬间就能永远从她的身上剥削资源。
女人在他们的心里被物化成了一把锁,身体就是她们的钥匙,只要拥有了这把钥匙,女人的一切就都会从属于男人了。
这就是她所在的世界。
这就是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的世界。